物图纸,可以借此机会试试看实物的效果如何。回屋的门尚未打开,身后忽然垂下一道影子,掩住了自天空垂下的月光。我以为是哪个心虚又上进的学生终于按耐不住,想要过来询问更多的草药知识,然而转身却不见人影,稍稍停顿一瞬才反应过来一一那影子,分明是从上面落下来的。
我仰头看去,只看见一位陌生的女性端坐在一柄细长的法杖上,头戴一顶尖尖的女巫帽,窈窕的身影遮住了月亮的轮廓,在我身上垂下一片黑沉的暗影。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张极为艳丽的脸上慢慢抿出一抹愉快的浅笑。
“…就是你吧?"她柔声细语地问道,尾音上扬,带出一点古典贵族式的矜持轻慢,“那个顶着′魔女'的名头在这里招摇撞骗,又是魔药,又是密教的……什么嘛,我还以为这次终于能见到一次同族,结果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姑啊。”…嗯,这次是真魔女呢。
我左右看看,等待了几秒,没看见勇者,没看见神官,也没看见我队友之中的任何一位。
这几个家伙什么时候背着我开团去了?
就这么片刻的停顿沉默,魔女小姐已经悄无声息地逼近我的面前,两根手指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脑袋转来转去,似笑非笑的打量起来:“胆子还不错,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发呆,真不怕我呀?”“就算您这么说,我也没什么手段对付您啊。"我一脸无奈的回答,且不说勇者他们现在不在身边,我手头也没有可以攻击的武器,就算有,这位可是连血条都没有诶。
“不过您不生气吗?"以防万一,我还是多问了一句,虽然这位女士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忽然被迫背了黑锅的恼怒模样。“生气?“她挑了下眉,反问我:“你有顶着我的名字做坏事?”我摇头。
她又问我:“那这里的人有在诅咒魔女的存在,嚷嚷着要把我挂到火刑架上?”
我又摇头。
魔女转动着胸前垂下的一缕碎发,慢条斯理地问道:“既然如此,我没挨骂,没被诅咒,这群人因此获救的人正在真心实意在赞颂魔女的存在,我为什么还要生气?”
“还是说,这里最不尊重魔女的人,是你?”“没有哦。"我回答,“我超尊敬您的啦。”“嗯……”魔女眯起眼睛,她稍稍拉开距离,叉腰看着我,表情看起来是发自内心心的愉快:“回答非常敷衍,不过表情和态度满分,算你过关。”我有点迟疑:“谢谢?”
“不客气,"她露出笑脸,又忽然冷不丁打了个响指,我只觉身体重心倏然消失,下一秒整个人就跟着飘了起来,轻飘飘地挂在了她的法杖上。我…”
我:“您这是做什么,魔女小姐?”
“带你走啊,"魔女一脸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手上的力气半点没减少的意思,“你不是自称魔女嘛,既然如此,和同族待在一起更加合适吧?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一一在你面前的是存在超过七百年的大魔女伊芙,感激我的仁慈吧,小村姑,换成其他的同胞过来,你还真不一定是个什么结局。”我大惊失色:“您不是看出来了我就是平平无奇一村姑嘛……!”“这种事情反正也没有很重要啦,"魔女伊芙心情不错的哼着歌,法杖重新升空,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人们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要把人带走的意思,纷纷冲出来,或是惊怒或是慌张的尖叫起来。
“别担心一一”已经飞到半空的伊芙相当心情不错的挥挥手,笑眯眯地对底下人喊道:“这个小村姑想和我回家,等我过个五六十年养够了就会还给你们啦·下面的人们似乎还在拼命喊着什么,不过随着法杖升高,那些声音在传到我耳边之前,就已经被风吹散了。
…这倒是非常出乎意料的发展。
我被挂在法杖上,下方熟悉的景色逐渐缩小到肉眼看不见的程度,只有头顶的月亮愈发清晰明亮,冷冽的夜风被魔女张开的防护罩挡住了大半,有声音从前方传来,是魔女轻快悦耳的歌声。
“你的胆子真心不错,"歌声稍停,伊芙转头看向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的表情,“挂在法杖上,飞到天上,又当着那许多人的面把你拐走,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意思意思的叫一叫呢。”
“没什么必要吧?"我耷拉在法杖的后面,看清事实,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就是保持冷静,“还是说我现在尖叫起来,您会把我送回去吗?”魔女在法杖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笑眯眯的低头看我:“当然不会。”“说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出来吗?”我仰头看过去,一脸迷茫:“不是因为我冒用了魔女的说法,又借着这个名头搞出来个所谓的密教?”
伊芙却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伸手戳了戳我的额头。“每年有多少事情被直接间接地算在魔女头上,如果桩桩件件都要清算明白,那我们每天也就不用做别的事情啦。“她这样解释着,又相当自然地捏了一把我的脸。
说到这里,魔女的表情忽又变成了意味深长的似笑非笑:“小村姑,你有同伴,对吧?”
这种句子作为开场,我心里反射性就是咯噔一声。自家金毛猎犬有多恐怖的杀伤力我是很清楚的,再想想今天晚上莫名其妙身边一个队友都没有,某种类似于被外人叫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