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妖精拽着我的一缕头发,忽然抬起脑袋,看向了某个方向。“阿。”
他透明的鳞翅动了动,在我耳边发出了一种软绵又不满的咕哝声:“勇者大人过来了,薇薇安。”
我跟着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林中的勇者终于是熟悉的金发碧眼,和威风凛凛的黑龙相比,是另一种角度上的赏心悦目。然而还没等我这边从水中重新走回岸上,这只急惶惶的大金毛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山坡上冲了下来,直接选择直线前进,一脚踩进了水里,快步来到了我的面前。
“薇薇安!"奥兰多未着铠甲,身上宽松的打底麻色衬衫已经被水浸透的七七八八,湿漉漉地贴覆在肌肤上,勾勒出上身饱满优越的肌肉线条。……“猝不及防就被溅了满身满脸的水,我慢慢抬起手,拢了拢额头被打湿的头发。
奥兰多的动作卡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短暂且熟悉的心虚,但这心虚转瞬即逝随即就被另一种更加强烈的情绪取代了:“你真的还在……真的太好。!”我默不作声地拧着袖子里的水,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短暂怀念了一下会规规矩矩站在岸边的黑龙形态。
最起码,龙知道我肯定扯不住他的牵绳,无论何时都会老老实实地控制力气;而这只金毛总是带着幼犬时期的刻板印象,有意无意地忽略自己的恐怖存在感。
“所以……?“我甩甩勉强不那么沉重的袖子,仰头看着他:“已经从梦中醒过来了,现在跑过来找我的意思是?”
奥兰多一把抓住我的双手,那双湛蓝色的眼眸近在咫尺,亮亮的看着我。“有关我们之前的话题……我想要和你继续聊聊。”他说得异常郑重,蓝眼睛流露出的浓重情愫,在这一瞬间和不久之前那只黑龙的赤红龙瞳完美重叠了。
“诶?“我迷茫,停顿,不解,但尽量冷静地反问:“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必要再继续了吧?”
“那是龙的姿态,而且薇薇安也说过吧,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龙的样子。”奥兰多斩钉截铁的否认道,“现在已经变回人了哦,薇薇安?现在呢,现在感觉如何呢?”
“就算你这么说……“我试着挣扎了一下,不行,两只手被他抓得紧紧的,这小子连挪动手腕的分寸都没留给我,我停顿了一会,有点为难的回答道:“就这么直接问了吗?不觉得很诡异吗?”
“哎呀,会吗?"他一脸奇怪的反问我,相当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我们不是已经在山上的农场相伴生活十几年了吗?倒不如说我感觉有点太慢了,慢到现在想起来觉得不可思议。”
咿呀……
我看着他完全不觉得这种发言有问题的脸,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妖精在我耳边咋舌,唏嘘道:“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家伙出现了……”我:“出现了.…”
“你在和谁说话?薇薇安?“清醒过来的奥兰多意外地依然看不见妖精的存在,但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从我脸上挪开一点,似乎比起妖精这种不可捕捉的特死存在,从我嘴里得到那个答案才是最重要的:“总之,现在这个姿态之下,你的答复呢?″
“什么答复?"我有点为难的看着他,“奥兰多,一般这种毫无预兆直接上来求婚的,在普通人的常识认知里,会称作变态。”他看起来受到了一点动摇,但是不多的样子:“可、可是我们都已经那么亲近了…吃住都在一起,就连晚上睡觉都是一个房间?”我回答:“因为那个时候你是龙嘛。”
勇者漂亮的蓝眼睛垂下来,似乎真的是在很努力的思考:“……那,我现在这个样子,就不可以了吗?一个房间?睡在一起?这些都不可以了吗?”我忍不住皱眉。
这死孩子用了好奇怪的说法……该不会一不小心又是带入了龙的视角看待问题吧?
我耐着性子,否认道:“当然不可以了,因为你是人了,奥兰多。”“那、那.……“他抓着我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气,那双蓝眼睛恋恋不舍地在我脸上流连,最终在一个相当危险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么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的样子。“之前的那些亲亲…也都没有了吗。“他低下头,很认真,很委屈,相当可怜巴巴的问着,从表情来看,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没觉得这问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
我:“当然不可以。”
奥兰多立刻深吸一口气,一脸不可置信的惶恐震惊:“但是薇薇安拒绝的只是龙的求婚吧?其他的没有拒绝掉吧!”……奥兰多,”我意外还能维持冷静,耐心和他解释道:“以人类的角度来说,你提出的这些要求,就是纯粹的变态。”狗露出了相当惊慌,但是有在努力思考消化的表情。稍微过了一会,沉默了很久的奥兰多腾出一只手捂住头,声音也恢复了几分克制的冷静:“抱歉,那个,薇薇安,稍微有一点……”“当然,这都可以慢慢来。“我回答说,盯着他尚未松开的另一只手:“不过说起来,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松开?”
勇者捂着脸的手背瞬间绷起青筋,脸上露出了扭曲且为难的表情:“我在努力了…”
这倒不是什么夸张或者偷懒的敷衍说法。
因为在他一一或者说龙的认知中,这一切本来是被允许的才对。相拥,贴近,同床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