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既然看出来了,对方也一定看出来了。他的目光刚转过去,对方明明并没有看他,却像是长了眼似的,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
白山镜嗖的收回视线,垂下眼装老实。
拜这个模样所赐,他上麦时发言看起来分外纯良。第三夜,他们运气好,刀对了平民。
但天亮以后,园子也直接被女巫一瓶药毫不犹豫地送走。下一轮,路人狼人队友逻辑不行,将自己聊爆。白山镜眼皮跳了跳。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队友出局,剩自己一匹独狼紧张地捂好自己的小马甲,战战克克的单打独斗。
会赢吗?
白山镜心惊胆战撑过几轮。
他真的不擅长当卧底。众目睽睽之下欺骗玩弄人心的快感,他一点都没有享受到。
只有小心翼翼的提心吊胆。
但玩下去也渐渐看出摸清这一局里的门道。守卫水平不怎么样,生涩的像是新手,女巫倒是会玩。又过了几夜,白山镜算了一下轮次,觉得差不多了。自己下一轮应该就要出局了。
场上还剩三神一平民,女巫解药和守卫都还在场。刀谁他都刀不了。
天亮了,法官宣布狼队胜利。
胜利来的猝不及防,白山镜都愣了一下。
女巫和守卫一起把平民奶穿了。
摊牌亮明身份的时候,毛利小五郎是守卫,亨利手上居然拿的是女巫牌。白山镜无语的默默瞪去一眼,确认了这人就是在猫抓老鼠一般逗弄自己。先把自己两个队友都弄出局。
再给他控分。
明显的放水哄小孩。
有什么必要吗。
游戏而已。
第二局,白山镜看见身份牌都绝望了。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烂手气,连着两局当狼。睁眼看清自己队友的时候,他的心情急转而上。琴酒手上是狼王牌。
这局白山镜倒是打爽了。
充分体会到了享受抱大腿,大脑外置的丝滑感觉。隐形人这局玩的估计也很开心。他这局凭着鲨鱼般的恐怖直觉,追在亨利身后咬了一整局。
提出的一些问题时的冒犯口吻,白山镜听了都替他提心吊胆。不过琴酒似乎今晚打定主意要将"亨利″这层马甲披到底。对于隐形人的一些不客气的问题,都只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无谓样子,颇有对小孩子的容忍。
白山镜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一整局里唇角抿的弧度越来越向下。不是,为什么对路人脾气都这么好啊。
两局过后,亨利起身离开,白山镜追在他身后。“小哥,你也不玩了吗?"隐形人意犹未尽的问他。白山镜强自挤出个笑,冲亨利离开的方向一指,示意自己要跟过去。还玩。
下船前你就被扔进海里喂鲨鱼了。
园子毫不客气地一把将隐形人拽回去,塞了一杯饮料进他手里,“单身狗有点自觉,不要去当人家小情侣之间的灯泡。”白山镜疾步走开,选择性当听不见身后园子的暴言。亨利没有走远,去了个远离人群的僻静角落。“其实留下来玩只是因为你想试一试毛利小五郎这个名侦探的水平吧。”白山镜吐槽,“您的好胜心可真强烈。”
“亨利”没有否认。
他唇角微勾,掀起个冷诮嘲讽的笑,“看来只是电视台名不副实的夸大其词。”
他现在不批自己那层马甲,白山镜也就不跟他演下去了。周围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拥挤,有些人明明都走过去了。擦肩而过时余光看见白山镜,眼睛又一亮,又端着酒杯回来搭讪。白山镜被搭讪一整晚,这会儿嫌烦,干脆往前一步,虚虚坐在他的沙发的宽大扶手椅上。
没有直接坐在这人腿上,已经是他克制过后的结果。琴酒转脸看向他。
白山镜抿唇瞪他,扬扬下颌,有点故作凶狠的色厉内荏。琴酒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扮成美杜莎的那个女人一一”白山镜有点担心,“我觉得她有问题。”她和贝尔摩德太像了。总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琴酒口吻漫然:“无所谓。她不重要。"他停顿一下,指骨轻轻叩了下沙发扶手,“你关注担心她还不如去想那个隐形人。”白山镜点头赞同,“他最后一局好像盯上你了。没关系吗?”而且他总觉得那个隐形人自己好像见过,绝对是熟人。“亨利”散漫笑笑,轻轻摇了下头,"小孩子而已。”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