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69
「我还用在婚礼上说吗?」
「不用,但你可以每天都跟我说一遍。」
那天,知绘是这样回答五条悟的。
她被他拉着,继续绕着校园慢跑,婚礼自然也是答应举办。婚纱在一个月后才定制完成。知绘完全不知道婚纱长什么样,因为五条悟把一切都揽过去:
「反正都是为了让我开心才办的婚礼,能不能也让我决定婚纱款式?相关的事都交给我,你只要当天出现就好。」
知绘犹豫片刻,盯着他闪光的眼睛,只说:「不许太离谱。」「当然~」
五月十二日,东京的天空还是墨蓝色。
知绘和五条悟住在小公寓里。不大,两室一厅,一室当做画室,另一室就是卧室,对两个人来说刚刚好。没有家人的唠叨,没有学生的打扰,只有彼此,像是随时转身都能撞进对方怀里。
今天就是结婚日,要凌晨四点半起床,九点就要去婚礼场地。昨晚,知绘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明天要面对一大堆人就紧张。她不想用咒力入睡,就打开电视,找了个无聊的影片,抱着被子窝进客厅沙发。五条悟当然也跟着她。
“睡不着?”
他只穿着睡裤,头发乱糟糟的。
“嗯。”
他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过她:“紧张?”“是吧?”
“不会很难受的,"他吻了吻她的发顶“相信我。”不知什么时候,知绘在他怀里睡着。
当手机闹钟响起时,她按掉它,继续赖在干净的皂香里,那是五条悟身上的气味,清新又温暖。
五分钟后,第二个闹钟响起,这是最后的警报,她必须起床了。她睁开眼。
她还在沙发上,电视屏幕已经黑下去,只有待机的小红灯亮着。她侧躺着,脸贴在五条悟的上腹,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肌肉的起伏。她撑起身,被子从肩膀滑落。
五条悟仰躺着,枕着宽大柔软的沙发扶手,大喇喇舒展开身体,给她作人肉床垫。
他正戴着眼罩,眼罩没有将头发束上去,只是胡乱地将发丝压到他脸上,有几缕调皮地翘起,微微颤动。
他绝对已经醒了。
知绘伸出手指,软软温温的,他却并不动弹,像是还在熟睡。“悟。”
她叫他的名字,但他没反应。
她只好撑在他身上,凑上去,轻吻在他的嘴唇:“真爱吻了睡美人,他就该……
话未说完,天旋地转。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将她挤在沙发背和坐垫的缝隙间,湿润地吻住她,细细碾磨,直到她晕乎乎时,他才稍稍才挪开。“我今天也很爱你哦。"他说话很快,气息拂过她的嘴唇,痒痒的。自从她要求他每天都要告白,他确实有做到。起初有些扭捏。他会在早餐时突然停下咀嚼,盯着牛奶发呆,然后飞快说一句“我喜欢你",立刻把整片吐司塞进嘴里。后来变得自然一些,会在她画画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声说,“今天也喜欢你”。
“我也爱你。”
知绘抚上他的脸,隔着眼罩,描摹他高挺的眉骨。从前天开始,他就带着眼罩没取下来过,理由是:「婚礼当天不想带眼罩和墨镜,就让眼睛提前休息两天。」
直到他穿上西式晨礼服三件套,还戴着大礼帽、配着怀表、握着手杖时,才终于取下眼罩。
那双眼睛,像雨后初晴的天空,在看见她时漾开波澜。“你这样穿,会不会太正式了?"知绘问。她正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任由五条家派来的人给她盘发、上妆。五条悟也坐在椅子上,长腿一伸,跷上桌沿,举着手杖东戳戳西碰碰:“难得一次嘛,而且我也没穿过西式大礼服,很新鲜的体验~”待化妆师要给知绘描唇妆,却发现选好的色号不见了。两人一齐转头,就看见五条悟弯着腰,站在穿衣镜前,捏着那只小小的口红,往他自己的嘴上抹。
他回过头,朝她们眨眨眼,撅起嘴巴,风似地卷到知绘面前,俯下身,用自己的唇给她上色。轻轻的,细细的,把颜色一点点印在她唇上,用拇指轻轻抹匀。
知绘:…”
她偷瞄化妆师,化妆师只有片刻惊讶便恢复平静,若无其事地翻找化妆包,准备下一步。
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打工人。
“你看她干嘛,我没有蹭花你脸上其他地方,精准对接。”五条悟将口红还给化妆师,又反坐回他的椅子上,趴在椅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当知绘被打扮妥当,被五条悟带去五条家,终于见到婚纱一一是浸染过天空和海洋的浅蓝,如仙度瑞拉的礼裙,散发着辉光,如月华流转,层层叠叠的裙边像是海浪,又像是万千盛开的蔷薇。它裙摆宽大,看上去有二三十斤重,可知绘穿上却没什么感觉,十分轻盈,还能跑起来。
大概是五条悟用术式帮她托住那些重量。
要适配这种样式的婚纱,婚礼会选在哪里举行?是海边或者古堡?都不是,是森林中的湖泊旁。
五月的新绿包围着碧蓝的湖水,白帐篷搭在草地上,装饰着薄纱和鲜花。宾客们已经到齐,知绘的家人坐在前排,五条家的族老们表情肃穆地坐在另一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