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特别着急想说话,却如何都说不准确,说的话含含糊糊的,旁人听不懂您还会生气呢。”
那是嘴巴不听使唤,明明说的是我要吃饭!说出来的却是#¥%饭!想当个神童,居然要从学说话开始。
说起来也不知道表兄是几岁会说话的,他一两岁学说话的时候,吕不韦貌似还跟庄襄王在邯郸待着。
“吕不韦已经出发了么?"她随口而问。
从云点点头,“殿下的满月礼罢第二日,吕不韦一家便整装出发了,约莫此时已经到蜀地。”
般般回想上回跟表兄一同去蜀地游玩,才走了一周。山路遥远,蜀道艰难,那时候他们去蜀地有专人开道,无论是车马亦或效率都是最快的。
吕不韦如今不是相邦,也没有了权贵的便利,竞走了一月才到。般般至今不知道吕不韦教唆成蛟反叛后,放走他,任由他入赵是为什么。秦王子婴是谁的孩子……莫非是成蛟的?
那他的这一举措,难道是因为觉得赢政会暴政,给秦国留下的一条后路?史实如她所知,胡亥即位后杀光了兄弟姐妹,子婴不大可能是赢政的子嗣,那就只剩下叛逃入赵的成蛟了。
无论怎么说,新的历史已经覆盖了她所熟知的旧历史,吕不韦是怎么想的也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事实朝着李斯父子所预言的方向发展。
吕不韦刚落地,还不曾收拾东西,便在遍布竹林的地界看到了手持丞相印的魏国使臣。
他一见到吕不韦,当场恭敬跪下,高举相印请他入魏。“秦王刻薄寡恩,竞如此对待相邦!”
吕不韦长长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让顾氏和孩子先进府邸,转而他看向魏使,“魏使何至于此呢?这相印啊,我是不会收的,你走吧。”“至于寡恩?实则王上待我已是仁至义尽。”说罢,他转身进去。
魏使急的膝行两步,扭头与身侧人大眼瞪小眼。“大人,小人已经打听过了,其余列国也派遣的有使者入秦,韩国更是太子亲临,势必要将吕不韦笼络去,咱们可千万不能让他们。”“韩国那弹丸之地,也配与咱们魏国相争?"魏使不甘心,沉下眸子盯着府门。
“哎哟,这不是魏人?来的够快的哈,守株待兔吗?”两人齐齐转身看去。
只见那言语猖狂奚落的不是郭开又是谁,两人为之色变。“吃了闭门羹了吧?“郭开耀武扬威,“先生是不会让尔等进去的,依开所言,魏国与韩国相差无几吧,如何韩国就成了弹丸之地?倒是贻笑大方了。”“你!"魏使气的登时起身,手指颤抖指着他的鼻子,“郭开!”“唉,我在。"郭开一拱屁股,懒懒散散的跟他敷衍行平礼。“你别得意!"魏使也不傻,“你郭开是赵国丞相,赵王若想拉拢吕不韦入赵,非丞相之位不能,你肯将你的丞相宝座让给旁人?我不信。”“唉?我就乐意了。"郭开嬉皮笑脸的,气死人不偿命,“我乐意啊,我当然乐意啊。”
“吕不韦是谁?他能是一般人么?若能邀他入赵,便是让出开的丞相之位又有何妨?”
“待我赵国收揽这等猛将,与之接壤的弹丸之地第一个被灭。"郭开虽然在嘻嘻的笑着,眼神却发了狠的、直勾勾盯着魏使。魏使脸色蓦然一白,“你一一你一一”
“你在这儿使劲儿吧,开方入蜀地,可要好生歇歇、逛逛,"郭开又笑了,“数日前我们便与吕不韦先生取得了联络,哪像魏使这样可怜,贵为一国臣子,还要当街下跪祈求人家收下相印,啧啧啧。”他摇着头欣欣然离去。
郭开上了马车,狠狠啐了他一口,“不过一个吕不韦,有什么好稀罕的!”旁人小心翼翼示下:“相邦,我等真的要奉着相印去见吕不韦?”“我傻啊?我捧着相印给他看,万一他真来赵国怎么办?赵国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郭开想一想便脸色阴沉,“都怪那李牧,还有该死的赵佑,一心举荐吕不韦便是看不起我郭开。”
“那咱们要如何做?”
郭开眼睛滴溜溜一转,一个好主意应运而生,当即坐直了身子,“请不来吕不韦,王上要生气,请得来我又不好过,左右都不行,不如弄死他来的爽快。“这…?“这人没懂。
“借刀杀人你会不会?"郭开奸诈一笑,“秦王是什么脾性我最知道,列国使者入秦邀吕不韦,他能好受么?”
“传令出去,买通些人传播谣言,就说吕不韦邀列国使臣畅谈两日,与之相谈甚欢。”
不到半月,这些消息便传到了咸阳。
般般正在给日日春浇花,她也听说了这样的传言。这话可不就跟戳赢政肺管子似的么?
尉缭前几天才说大秦当下最危险,要提防列国合纵攻打秦国,吕不韦就跟他们一同畅谈,即便他再信任吕不韦心怀大秦,也要被迫生出猜忌了。事关国难危机,他身为秦王如何能不提防?恰李斯进言,建议一杯毒酒赐死吕不韦,以绝后患。般般为他倒茶,只听见′砰'的一声,原是嬴政震怒之下,将装毛笔的笔筒砸到了地上发出巨响。
他亦然面色漆黑,神情阴晴不定。
般般从他手中抽走密报,上书六国使臣皆手持丞相宝印请吕不韦主持列国军政大事。
吕不韦能拒绝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