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坐下来,双腿交叠闭目养神。几乎与黑色融为一体。
不知又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有响动,是轻盈的脚步声,沈序秋这才漫不经心地撩开睫毛。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池绿先把在山脚下买的番茄放在小院光线昏暗的餐桌,来到房间门口,推开房门的刹那,一缕淡淡的苦艾香扑入鼻间。她僵在原地,心脏猛地抽缩,浑身发凉。
这个味道池绿太熟悉了,沈序秋私人定制的香水、沐浴露都是这个气味。但这个香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叔找到她了吗?
不可能找到她的。
池绿以为自己又出现幻闻了,她偶尔也会闻到空气里有苦艾香,回神后发现是虚无,院子里只有柠檬香。
沈序秋隔着一片漆黑睨向门口,黑色勾勒出小姑娘纤瘦轻颤的身板,他不动声色地起身过去,握住她的手拽拉进屋内压在门上。一气呵成骤然地′嘭'一声,他掌心垫在她后脑勺,避免她磕碰到。嗅到熟悉的气息感受到骇人的力度,池绿头皮蓦地发麻,双腿发软要倒下去。
小叔真的又找到她了。
她怎么又被找到了?
池绿想要推开他,但身体力量悬殊,她被禁锢住压根无法动弹,推不开便捶他咬他。
男人像是感知不到疼痛,纹丝不动地任由她泄愤,一向八风不动的他,此刻少有的外露情绪,如获珍宝般亲吻她额头,要把她嵌进骨髓,呢喃:“终于找到你了。”
“终于找到你了'六个字令池绿眼眶泛红。他滚烫的温度包裹着她,强劲有力的臂弯让她几乎要窒息,身体微微颤着。沈序秋紧紧抱住她,将她狠狠往怀里摁,再次失而复得让他宛若噩梦醒来,叹息一声,在她耳边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朋友?我改。”“别离开我,嗯?”
池绿无声掉着眼泪,想要攥住他肩膀的衣料,奈何他抱住她的力道太重,本就量身体裁的衣服绷得很近,面料又滑,压根攥不住。“想我么?想不想我?"他沉沉的嗓钻入她耳朵,唇瓣似有似无地游离在她耳垂,火热的唇舌含住那一小块软肉,舌尖慢慢地打转。“呜。“池绿敏感地躲开,但又被掰正回去,黑暗中,她睁着眼,嗓音沙哑:“小……”
沈序秋箍住她,缓缓捧住她的后脑勺,再次不可自抑地叹息,从深渊爬回光明,得以重见天曰。
抱了好久,直到两人的心跳声都趋向稳定,沈序秋确定怀里的人儿是真实的,他摸黑凭感觉捧住她的脸蛋,温柔地哄着:“把灯打开,让我好好看看你。”开关就在另外一边,打开后彼此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被捧着脸的池绿眼瞳倒映着他的面容,有点憔悴,瘦了。
深邃硬朗的轮廓凌厉生冷,下巴有胡茬,平时光鲜亮丽的男人略显颓废,带有疲惫红血丝的眼睛里只有她。
“瘦了,这里的食物不好吃么?”
池绿僵硬地摇头。
沈序秋揉揉她的脑袋,深深地吻在她额头,将她松开,开始巡视屋子。不到10平米的房间一览无余,墙面是白色,一张奶黄的单人床,梳妆台。梳妆台上面放着一张裱好了相框的字帖“绿波粼粼,秋水捧月"。居然还裱起来了。
沈序秋皱眉,心情却颇好,拿起相框盯着看。“每天看着入睡么?”
池绿看他手长脚长地站在那,与房间里窄小一眼望到头的环境格格不入,她不禁咽了咽喉咙,心跳异常快,没想到他会找到她。她像个偷东西的盗贼,偷走别墅里他的东西,被发现后心虚又不安。喉咙艰涩:“我是想没钱了能卖个好价钱。”沈序秋冷笑了下,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那怎么不带珠宝钻石?”池绿攥紧拳头,见他在那张单人床沿坐下,拍了拍大腿:“过来坐。”池绿摇头,眼里蓄着泪:“小叔,你能不能别这样。”“我想分手。”
沈序秋柔情的眸瞬间染上戾气,“不许说那两个字”简单的七个字并没有凶她,池绿还是被他吓到了,肩膀一缩,咬得唇都发白还是坚持说:“你能不能给我自由?我想要自己成长,我不要去什么港大也不要成为什么沈太太。”
沈序秋脸色铁青地皱眉:“如果是因为沈敬驰你执意要分手,我不同意。”“如果你放弃牛津、哈佛这样的顶级学府,来意大利念米兰理工大学单纯只是想躲避我。"他喉管里居然隐隐有些哽咽,冷漠地吐字:“我也不同意。”沈序秋拢紧的眉宇似黑压压天气,再次开口时嗓音有几分压抑的痛楚:“不喜欢港大就重新申请学校吧,美国英国,去你想去的、可以去的地方。“我让你学小语种、马术、高尔夫不是为了让你成为更好的沈太太,而是想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
“当然,你本身就很优秀,哪怕没有我,你有朝一日也会这些,我只是把它提前了。”
“我舍不得你吃苦,为你铺好路,建议你申请港大,你却不愿走那条路,想要自己成长。”
“你是凤凰,确实应该要往更广阔的天地,但绝不是米兰。”“我不希望你的才华被湮没或者白白蹉跎几年,我娇养了四年的小月亮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池绿的胸口好胀,空气里仿佛都是柠檬汁的味道,心脏好疼。沈序秋起身朝她走去,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