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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2 / 3)

软垫,睡着那名叫金叶的丫鬟。

雨声沙沙,侧榻上的人蜷在织锦被子里睡得很安静。宋瑜太意外了,所以轻声问苍术:“你付了多少钱她才肯留下照看我?”苍术心中轻轻叹息:“属下没有付钱,裴夫人是出于担心您自愿留下的。”他明白,相爷从来不信有人会真心待他。

“她醒来会找我要钱吧。“宋瑜呢喃一般说了一句,他松开了苍术的手,压着伤口轻手轻脚走出去,走到侧榻边,望清了睡着的谢玉书。她侧躺着,蜷缩得像只虾,枕着一个软枕,怀里还抱了一个软枕,身上的锦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得滑到了腰间,露出她白色的里衣,和薄薄里衣下的一截手腕。

不知为何,宋瑜望着安静睡着的谢玉书,心也跟着安静起来,噩梦里那些恨和怨气好像在这个迤逦生香的房间里轻而易举被驱散了。他静静站着看她,发现她的睫毛原来那么长,覆盖在眼睑上乌乌密密,不知是不是冷,她紧紧抱着软枕。

其实她也不过才十六七岁。

宋瑜心中生出不该有的柔软,弯下腰想替她将锦被拉好,榻边垫子上睡得金叶便被惊醒了。

“宋相……“金叶吓了一跳。

宋瑜却竖指低低“嘘"了一声,止住她的声音,放轻动作将被子替谢玉书拉好。

这怎么能行!

金叶慌忙跪坐起来,自己替夫人把被子掖好,小声说:“奴婢来伺候夫人就好。”

谢玉书像是快被吵醒似得,皱了皱眉。

金叶忙轻轻拍她的背,哄着她再睡一会儿。宋瑜收回手,望着谢玉书在金叶的手掌下重新睡熟,心里有些莫名的不愉快,他的丫鬟、下人好像总防着他靠近谢玉书。他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她吗?

他难道不必裴士林要好一些吗?

他心心中气闷得想咳嗽,又怕吵醒谢玉书,掩住口鼻又快步回了床帐内才闷咳了两声,咳得肩上伤口又痛起来。

突然听见帐外谢玉书惺忪的声音,她迷迷糊糊问:“怎么又咳了?苍术他好点了吗?”

宋瑜的心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这世上除了死去的玉屏嬷嬷,恐怕再没有人会听到他咳嗽就担心的醒过来。

他想她此刻这份担心应当是真心的吧。

人怎么可能在刚睡醒时就伪装起来?

“夫人,宋相国他醒了。"金叶在外低低和她说。“醒了吗?"谢玉书似乎下了榻。

宋瑜看见床帐上她快步走过来的身影,她掀开帘子探进来一张睡意惺忪的脸,望见他愣了一会儿。

这短暂的愣怔是宋瑜见过最可爱的谢玉书,她还没有来得及伪装起自己,像一只误闯入高门大院里的小鹿。

“你感觉怎么样?"她连相国也忘了称呼,就这样问他,像是他的朋友。宋瑜轻轻咳了一声,抓紧了敞开的外袍说:“好一些了,应该死不了。”她脸上这才挂上了平时的神情,笑了一声和他斗嘴说:“死不了就好,别宋相国死在我床榻上,官府来人审问,我可真是要浸猪笼了。”宋瑜皱了眉,他不喜欢她这样咒自己,“你放心,若我死了,我会在死前嘱咐苍术善后,绝不会牵连你受难。”

她走进来玩笑一样又说:“恐怕那时候就很难做到了,宋相国都死了,谁还会怕你?裴家第一个要了我命。”

宋瑜忽然不说话了,因为谢玉书说得对,如果他死了,他的势力也会跟着塌台,裴家怎么可能还会怕他?只会立即就拿谢玉书开刀。等谢玉书走进,他瞧见她极拉了一双木屐,圆润的脚趾随着走动在衣袍下若隐若现,他收回眼心思更乱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死了还考虑谢玉书的下场,他与她不一直是“雇佣"关系吗?

“参汤喝了吗?"谢玉书停在他跟前问。

他和苍术几乎是同时答:“没有。”

“没……"苍术停下来看了一眼相爷,相爷如今对裴夫人似乎有问必答。宋瑜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回答的太积极了,面上僵了僵闭了嘴。苍术替他说:“方才相爷昏迷着,没有喂进去,弄洒了。”谢玉书看见还湿着的床说:“再去盛一碗吧,桌子上温着呢。”苍术应了一声,出去盛参汤。

宋瑜听见谢玉书惋惜地说:“我那可是上好的千年老参,好不容易从永安府得来的,真浪费。”

他心里想,她这下要和他提钱了吧?这次要多少?五千两?一万?谁知,苍术进来后,她什么也没说,接过参汤说:“我来喂,一滴也别再洒了。”

宋瑜惊讶的抬起头看她。

烛光下她披着乌发,只穿了件宽敞的道袍站在那里,低头吹了吹手里的参汤,舀了一勺子喂给他:“你先尝尝烫不烫,不烫的话就一口喝掉。”宋价静静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不提钱了?他张开口喝下那勺子参汤,她关切的注视着他,问他:“烫吗?”参汤流淌进他的喉咙里,他的心也跟着热起来,很想她这样喂下去,却又觉得赧颜,他又没伤到完全不能动,哪儿那么娇气。他接过参汤一口喝了下去,主动问:“说吧,你这次想要多少钱?”谢玉书却笑了一声,“我不要钱,我救你是发自内心地怕你死。”宋瑜不相信地看着她:“你不恨我吗?”

她那双漂亮的眼迎上他的目光,轻轻柔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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