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翻遍所有奏折文书,竟没找到半点有用消息。顾意大失所望——看来真正要紧的,楚望钧根本不会摆出来。
真是谨慎得可恶。
她只得悻悻而归。
翌日卯时,王府祠堂笼罩在氤氲晨雾中。
顾意穿了身素白裙裾,跟在引路侍女身后,心下狐疑不定。
昨晚那句……不知楚望钧又打什么算盘。
“夫人请,”侍女在祠堂门前止步,“王爷在里面等您。”
顾意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
楚望钧背对着她站在供桌前,晨光透过窗棂,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整个供桌空荡寂寥,只正中摆着一个崭新的乌木牌位:
「辅政大臣顾公讳意之灵位」
顾意瞳孔骤然紧缩,险些腿软下去。
什么鬼……这祠堂里供奉的,竟是她的牌位!
他们非亲非故,甚至可谓死敌,楚望钧为何要为她立祠供奉?
“过来。”楚望钧未曾回头,“上香。”
顾意无声上前,接过他递来的三炷香。
香火在手中明灭不定,她对着自己的牌位躬身三拜,只觉得无比荒谬。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祭拜自己。
上完香,她状若天真地试探道,“王爷立此牌位……可是因觉得这位大人,是个好人?”
莫非死对头终被她的人品折服,幡然醒悟了?
楚望仍未看她,目光死死凝在牌位上,喉结微滚,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