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顾意慌忙推开了他,“我、我已经学会了。”
“那便好好练。”
于是,书房里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楚望钧依旧在原处批阅着公文,而顾意,则在一旁苦大仇深地、一笔一划地临摹起了他的名字。
这对于书法造诣极精的顾意而言,无疑是一种酷刑。
她不得不痛苦地、竭力地伪装成一个笨拙的、毫无根基的初学者。
握笔姿势得生疏,运笔要故意显得凝滞笨拙,甚至要时不时“不小心”写出几个歪歪扭扭、墨团晕开的丑字。
手腕酸涩,内心憋屈。
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
以后若是有谁怀疑她的字迹为何不似真正的“姜云湄”,她便有了更完美的借口一一她练了字,而且是全然依着摄政王楚望钧的字迹风骨练的,练得四不像,岂不是合情合理?
她垂着头,努力与笔下那两个嚣张跋扈的字作斗争,完全没察觉一旁那人的目光,时而落在公文上,时而又会状似无意地扫过她。
那目光如有实质,像是蛰伏的猛兽,盯着觊觎已久的猎物,随时可能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