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样子。在他眼里,北信介从身上有一种很浅、几乎要被时间磨平痕迹,那不是术式,也不是结界术或者咒具留下的,更类似于神社里神职者身上的净气'。那股净气,或许就是这座神社荒废之前、被扭曲成咒物之前留下的。信仰的遗忘、被抛弃的背叛。咒物影响放大了这座城市居民情绪的焦虑、矛盾…但却还有一小部份人的不动摇和不改变,使咒物无法影响他。反过来说,如果没有动摇,也许他们就可以影响咒物。“想到了。"五条悟右手握拳锤在左手上,他脑袋上好像都出现了一个电灯泡。
“嗯?“泉夏江鼻音催促。
“让他去碰一下那个"根秽胎吧。"他说。“……可行吗?"泉夏江扶额。
“唔,我觉得可以一试,大不了就执行我们的plan B,把这座山……“五条悟被物理闭嘴。
不要在本地人面前说要把人家从小长大的地方整个轰掉啊。“…这个任务结束你不请我吃甜品吃到满意,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五条悟扒开泉夏江的手说。
说着,他们几个人已经来到了那座废弃神社本殿深处,原本神龛的位置已经被半人高的、被像是树根缠紧的蛹状物静静取代,散发着不详的气息;根须人它的背后、腹部不断延伸出去,像血管和神经一样深入山体。它对泉夏江他们几人毫无反应,但却在北信介靠近时,根须慢慢退开。开裂的供桌和破碗、残缺的绘马和风铃、倒下的狐狸石像,北信介还记得这一切,脑海里好像又闪过曾经这座神社还鲜亮时候的记忆,他年幼时跟在奶奶身后,帮忙清扫和布置。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又想了想。
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零钱包,然后从夹层里拿出一个按照磨损程度来说应该已经相当年头的御守,轻轻放在了那张供桌之上,就像年幼时每年帮奶奶将米、水、盐的供奉摆好时做的那样。
下一刻,所有的根都如同退潮的水一样,悄无声息地往回收缩。根须一条一条地从山底深处抽离,最后全数回归那蛹体之中,蜷缩、收束,像陷入某种迟缓的沉眠,连空气里弥漫着的阴气也一并变得稀薄。一一就是现在了。
五条悟抬起手,通透的咒力在他掌中聚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柱子、滑落的瓦片,都被扯向了那个漩涡中心,被那无形的吸力撕碎、压缩。这家伙真是!
泉夏江一把捞过北信介,和夏油杰一起瞬间弹开八百米远。“术式顺转·苍。”
五条悟指尖一点,整个山腰剧烈震荡,根蛹炸裂前发出短促的哀鸣,便被术式扭曲吞噬,连带着整个神龛所在区域的都被彻底抹灭。“五条悟你是笨蛋吗!还没放帐啊!"泉夏江大喊。“哎呀,情况紧急嘛。“五条悟站在坑中间一拍脑袋。夏油杰:“我不帮忙写检讨。”
泉夏江:“我也不会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