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肯定。”
“看来世子也不相信这些只言片语。”
薛溶月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目光落在第三个疑问上,秦津见状问道:“可要将江淮顺叫进来询问吗?”
出乎意料的,薛溶月勾唇笑了笑,笑容稍纵即逝,含着几分说不上来的意味,她缓缓摇了摇头:“不必了,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她咀嚼着手中的鸭腿,低头不再言语。
秦津捏着手中的纸张,却忽而开口:“若这是一个故事,那么是从这里出现了分支,最终走向了不同的结局。”
薛溶月顺着他指向的字看去,微微颔首,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是啊,从兄长中了山匪埋伏开始出现不同走向。”
秦津定定看着“过子时病逝"那行字:“一个是死在眼前,一个是……薛溶月接过他的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幽色:“一个是掉下悬崖。”虽然这两个死法最终都宣告了兄长的死亡,可一个死亡被亲眼所见,一个死亡只是口口相传,连尸身都是假的。
薛溶月面色平静撕下一块鸭肉,塞进口中,一刻不停地咀嚼。直到烤鸭被吃了个七七八八,食物仿佛已经被塞满肚腹,下一刻就要从喉咙中溢出,她才停止动作,看向秦津:“世子,我有些困了。”秦津听出她的画外音,站起身来:“你先好好休息,至于山匪一事不用担心,这段时日他们自顾不暇,更不便对你们出手,我会将应对的法子交给净奴,待你休息好了再做决定。”
“多谢世子。”
薛溶月膝盖微屈,抬手对秦津行了一个礼:“今日你若是不在,我怕就要冲出去,惹下祸事了。”
秦津微愣,随即抬手还礼:“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我们毕竟.是.……停顿一瞬,秦津垂下眉眼:“我们毕竞是同盟。”薛溶月莞尔一笑:“那我就不送世子了。”“等等。”
秦津叫住她:“那夜我去青衡山道观寻你,我们两个做了什么,可说过什么话?”
“都是一些闲话,不打紧儿的。”
薛溶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送给世子的小狼布偶破了一个洞,我便给世子修补了一下。”
垂在身侧的指节不动声色收拢一瞬,秦津眸光微闪,几息后,他开口道:“那我先告辞了。”
说罢,他抬步离去,踏出小院,身形渐渐远去,很快便与夜色融为一体。刚迈进茶楼,秦津立刻喊来广晟:“我那只布偶在何处?”广晟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世子可是在问那只小狼布偶?世子不是说随身携带容易损坏,便先放置在暗格中了。”秦津吩咐道:"立刻取来。”
广晟见他神色凝重,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后急急忙忙上楼去寻找。“策马狂奔去买烤鸭,烤鸭呢?"一旁的姬甸懒洋洋倚着门框,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故意问他。
秦津坐下来:“想吃自己买。”
“我可不比你财大气粗。”
姬甸冷哼一声:“策马狂奔敲响打烊的烤鸭店铺,一包银子只为了买上一只烤鸭,待明日当家的知道后,我且看你如何交代,总不能说是大半夜嘴馋吧。秦津剑眉微挑:“他现在还有心力顾及我?看来你给他找的麻烦还是不够麻烦。”
“他刚被信任的手下捅了一刀子,连账簿都被偷走了,正是伤心欲绝敏感的时候,你如此反常,他能不起疑?"姬甸走过来,“到时候可别我鸭子没吃着,还要被你连累。”
秦津慢悠悠说道:“不想被我连累,就帮我准备一张假的路引和户籍身契。”
闻言,姬甸气得拍桌:“你不要太过分了,买烤鸭的时候不知道想着我,有点脏活累活全都甩给我了!”
“帮我不也是在帮你自己。"秦津漫不经心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一真的被我连累了可如何是好?”
“滚蛋!”
姬甸呸了一声:“我就不信你没有应对之策,少在这里吓唬人,我才不上当,你就是想要忽悠我帮你干活。”
顿了顿,他觑着秦津:“你要这些东西作甚?”秦津言简意赅道:“她被山匪盯上了,需要用这些蒙骗过山匪。”虽然未明说这个她是谁,但姬甸一下便猜到,刚坐下来的身子猛然弹起:“疯了吧你,蒙骗山匪做什么,既然被盯上了还不赶紧趁着山匪焦头烂额之际,将她送出城!”
“山上都已经关了一个了,你还想再来一个啊?!”秦津身子往后靠去,拉开与姬甸的距离,揉了揉耳朵:“小声点,大半夜的不怕隔墙有耳?”
姬甸眉头皱紧:“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那群山匪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胆大妄为,无恶不作,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的亡命之徒,尤其是她还是薛家女,当…”
“就因为她是薛家女,所以她不会走的。”秦津垂下眼:“江淮顺找上她了。”
短短一句话,姬甸恍然大悟,双肩无力地耷拉下来,叹气无奈道:…怪不得,这个江淮顺,早不说晚不说非要这个节骨眼上开口,这不是添乱吗。”秦津道:“事已至此,与其让她自己想办法上山,不如趁此机会让她名正言顺留下来。”
好歹也与薛溶月针锋相对过,姬甸自然了解她的脾性,知晓秦津所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