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怪我。"谢昀卿抚摸着她的发丝,耐心哄着:“据说合欢花的花蜜有大补之效,不如我为你采些来。”
此时的风势稍歇,谢昀卿握着玉瓶,纤细修长的指尖捡起落在泥泞上的落花,掰开花瓣,将花蕊揉碎,小心翼翼地将花蜜滴入玉瓶。他很少做这种事,在沈闻霁的注视下,紧张地笨手笨脚,指尖沾满了甜腻的花蜜。
偶有几滴花蜜从从玉瓶口洒出,顺着瓶身滑落,悄无声息地坠入泥土。沈闻霁牵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手上微凉的花蜜,瑟缩地躲了下。她别过脸,不敢看谢昀卿,嗫嚅道:“我有点累了,你抱我回屋吧。”谢昀卿扯下她褪到腰间的沾血白布条,当着她的面,将手指上的花蜜蹭到布条上。
蹭完才故作客套地问道:“用一下你的布条,你不介意吧。”沈闻霁”
她羞愤地抢过布条,用力扔到一旁的合欢树干上,说:“你现在抱我回屋,我就不介意。”
谢昀卿轻笑,好脾气的单臂圈着她的膝弯,另一只手撑住树干稳住身形。沈闻霁惊呼地攥住他松散的衣襟,愤懑道:“你就不能两只手抱我吗?”“不能,手累。"他抬起空闲的手,轻轻捏了下她红透的脸颊,笑道:“你可要抓紧了,摔下去我不负责。”
话没说完,沈闻霁猛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想都别想,我不可能掉下去。”
谢昀卿不置可否,转身往屋走去。
虽然他嘴上说得冷漠,但步履始终平稳,沈闻霁逐渐放松下来,她小声吐槽:"又逗我。”
伴随两人进屋的身影,外院的风又起,那条松松散散挂在树干上的白色布条,被风卷着飘起,悠悠然地落在树下,浸满了合欢花香。寝屋内,烛火在灯罩中轻轻摇曳,将两人的身影长长地投在墙壁上。沈闻霁跌在柔软锦被的床榻上,眼睫湿润,唇瓣嫣红微肿,衣襟滑到肩头,锁骨上是他曾留下的点点红痕。
谢昀卿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燥热,他不敢看她,怕被烛光下的摩丽迷了眼。
“我、我帮你卸除头上装饰。“他声音低软,带着些磕巴,掌心覆上她散乱的发顶,小心解开束发的锦带,用指腹拨开缠绕的发丝。沈闻霁拉住他退缩的手,试探地问道:“你清醒了?迷药解了?”谢昀卿含糊道:“嗯,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他转过身走向门口,不敢回头一下,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借着沈闻霁的善良,肆意挥霍他们之间的情分,犯下三滥的龌龊事。沈闻霁垂下眼眸。
又是这样,明明前一秒还在温存,后一秒却总是避而远之,嘴上说着喜欢她,实则瞻前顾后。
她手心晃过灵力,将得来的天阙铃和粉色香囊都拿出来,按照从古籍上看见的教程,飞速用灵力组装好。
天阙铃上浮现着粉色的荧光,她朗声叫着谢昀卿的名字,用力摇了摇铃铛,铃声清脆空灵。
谢昀卿的脚步一顿,顺着声音望去,正好和沈闻霁含泪的眼眸对视上。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难道是因为自己今日太过分了,惹她不开心?那他是不是应该哄一下?但又该怎么哄?
焦头烂额之际,沈闻霁突然飞奔而来,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撞进了谢昀卿的怀里。
今夜之后,摄魂香秘术就失效了,他们又会回到相见生厌的敌对关系。那么,请允许她再任性一次。
沈闻霁抽噎着鼻子,声音闷闷的,带着些苦涩:“我就抱一下,哪怕你讨厌我,也请不要推开我。”
谢昀卿脊背先是一僵,随后缓缓松了紧绷的肩线,他反手圈住她的腰肢,力道从迟疑慢慢变紧,下颌抵在她发顶。
沈闻霁一惊,慌忙推开他,又摇了摇手中的天阙铃。天阙铃出错了?不能啊……
谢昀卿无奈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举动,粗粝指腹蹭过她湿热的眼角,动作轻缓,生怕弄疼了她。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温柔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顺着沈闻霁方才的话,他耐心地解释:“我又怎么会讨厌你,喜欢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