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失望
那她妈妈怎么办呢……
赵宥慈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她和陈楚年倒是从陈家离开了,那张桐花呢?她在那里的处境一定很艰难吧?陈家人会给许阿姨施压吗?至于她自己的前途,她倒是没有想过,因为她很相信陈楚年,她知道他对她的好,她也不能在面对他时掺杂别的不纯粹的感情。可是,只要和她在一起,陈家也不会妥协吧?其实从心里来说,陈老太太和楚娴姐对她都挺好的,如果没有他们,她或许永远都没有接触钢琴的机会。
当初陈家也曾放话,如果他们要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陈楚年未来的太太也不是不能容人的人。
意思很明确,她可以和许阿姨一样,当陈楚年“在外面的人”。这个想法让她觉得恶心。
是啊,其实她一直都明白的,自从小时候毫无选择余地就被接到京市陪着他,或许又应该更早一些,从让她惊讶的一切奢华和阔气,不过是他的日常,从她又心疼又仰仗的妈妈却要低下头给他服务开始,她就应该知道,她们生来不是一类人。
是他的爱吗?因为他的爱,让她这么自以为是,竞然觉得他们能走在一起了。结果却是要么她卑躬屈膝迎合他的世界,要么他被她一起,拽到尘埃里。可她怎么能怪他呢,他也没办法。
话已至此,她已经失去了挣扎的欲望。
“请回吧,话已至此,你能听进多少算多少吧。”赵宥慈换了衣服,呆呆地往外走,刚出门没几步,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陈楚年神色焦急,满头大汗,显然是跑了好久的样子,转过头,见到她,立刻朝她狂奔过来,一把搂住她,好久好久,才低声一句:“吓死我了,差点以为找不到你了。”
赵宥慈被他搂着,没有说话,忽然有点珍惜这个怀抱,总觉得以后像是抱不到了一样。
他把她推开,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脸色却突然暗下来:“你朋友已经告诉我了,你……他……对你做什么了吗?”他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
“我找人打听过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这个朋友,以后也别联系了,没有安什么好心。”
赵宥慈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楚年垂在身侧的手捏的紧了紧,几秒后,忽然立刻往里面冲,赵宥慈慌忙拦住他,一边大声说:
“没什么!真的什么也没有!”
他力气大,她根本拦不住,就在他即将挣脱出她的怀抱的时候,她慌忙中大喊:
“你撞疼我了!”
他眼底尽是冷意,却突然无奈地停下,她才疲惫地开始安抚他,详细给他讲了经过,略去了男人最后那几句话。
虽然不知道他信没信,但好歹是劝住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地往回走,到了家里,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她竞然有些委屈,虽然她确实没有办成,但是也受了不少惊讶和委屈,而他呢,一句安慰的话没有,反而对她冷飕飕的,反倒是生起她的气来了。直到睡前,他关了灯,等下来,忽然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你这样做,让我觉得我好没用啊。”
赵宥慈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楚年,千万不要这么觉得,真正没用的人是我,拖后腿的也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在煎饼摊前站了一会,赵宥慈还是鼓起勇气上前:“婆婆,您知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立刻就能上手的工作呀?”老板撇了她一眼,问:
“缺钱呀?急吗?”
“……挺急的吧。”
老板放下手中的刀,看了她几眼,说:
“我一个老婆子,知道的工作有是有,但你们年轻小姑娘不愿意干。”“您说说看?我不挑的,什么都能干,就是……九点之前下班就行。”陈楚年早上八点出门,晚上十点回来,她不想让他知道。“有啊,十点才上班,干完活就能走,我一个老朋友开的餐馆,当服务员,兼职洗洗盘子,我给你说说,按星期给你,一星期一千,干不干?”赵宥慈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一边干着,一边去学一些音乐之外的技术,后面再找一些稳定的工作,总比一直无业好。前面几天,她倒觉得挺好,饭店老板很照看她,店里几个同事也都是老阿姨,看她是个小姑娘,也没让她干什么重活,这种不用动脑子的工作让她还挺轻松。
每次她也都卡点在陈楚年回来之前回去,所以一直都没有露馅。意外却发生了。
那天她正在洗盘子,突然有一个阿姨叫她,说有个女人找,她随意揽了揽袖子,心里正奇怪呢,女人?哪里会有女人找她?手掌上还带着没有擦干的水珠就走了出去。
还没出门呢,就听见对方喊了她一声:
“小………
赵宥慈整个人怔在原地,一瞬间只想逃跑。是张桐花。
但她怎么退,能往哪里退呢?
她只能慌忙抹了抹手上的水,强装着扯出一个笑容:“妈妈,你…大老远的,你怎么过来了?”她不敢抬头看张桐花的眼睛,为什么来,她能不清楚吗?张桐花从前从来没有出过省,更别提一直从南方北上。
妈妈两个字刚刚叫出口,眼睛便开始泛酸,眼泪止不住,匆忙转过头,慌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