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脸膛发红,精神兴奋,走得时候甚至都有点摇晃。
等送走赫连牧,屈容站在院子里,抬手挡在额前看了一眼天,感叹:“真热啊。”
不过今天只花了一套琉璃杯,十一坛酒,几套瓷器,几匹绸布就把生意全部谈妥,他赚了不少。赫连牧这次得了宝贝,心情好也大方,还免费送了一点皮料。屈容心情也不错,嘿嘿笑了一声。
然而,等赫连牧走后,下午天色些许灰蒙蒙时,小院后又来了一个身形高壮,面有络腮胡,没有剃发但梳的小辫子比赫连牧还多,穿着大梁人穿的汗褂,粗布长裤,肌肉比石头还硬的大汉走进了小院。屈容听见动静迎了出来,白嫩面皮上笑容可掬,亲切地招呼一声:“斜律大哥,你总算来了。”
被屈容叫作斜律的汉子,眸若草原雄鹰,锐利逼人,只是目光落在屈容那张显得稚嫩的娃娃脸上时,脸部肌肉忽地一动,竟然也露出一抹有些干涩的笑。“屈小郎,别来无恙。”
屈容连连点头:“我好着呢,斜律大哥也越发威猛勇悍了呢。”两人客套寒暄,屈容就把人迎进屋内,废话不多,先把一套琉璃月光杯拿出来,又掏出十小坛烧刀子烈酒。
斜律扒开坛口木塞,仰头一口干完了一坛,刺激的烈酒逼出了生理性泪意,斜律一双鹰眸却亮的惊人。
“好酒。”
粗狂的嗓子带着被烈酒灼烧过的嘶哑。
屈容笑笑。
那当然了。
这可是比刚才的烧刀子还要烈一点的酒呢。他可是请萧白专门定制的呢。
专为.…
这一群被驱赶到草原最北的深处,过着堪比茹毛饮血生活的野人'拓跋准备的呢。
这头。
屈容在宁州谈着生意,长袖善舞,另一边,睡到下午夕阳洒下院落,萧白在一片橙光中拿下挡脸的书,眼中睡意只停留了几秒就很快散去。只是眉头还微微蹙着,残留着梦里带出的情绪。萧白轻叹一声。
她刚才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
梦里屈容变成了一条草虫子,专吃黄金,每天都用力啃吃黄金,忽然金光一闪,屈虫虫摇身一变成了只吞不出的屈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