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月很高兴地扑过来,但看见顾野藤,还是很敌视,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去抓他咬他。顾野藤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伊月和赵暖逗弄珍珠,赵暖那个前男友甚至都可以离他们很近。
赵暖偶然抬头,对视上顾野藤,被吓了一跳,齐密敛很注意赵暖的一举一动,忙问她怎么了。
齐密敛也抬头,看向那个男人。
再看,顾野藤的眼神很柔和,几乎是含着笑意看着他们和珍珠玩耍。赵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刚刚顾野藤的眼神,很可怕……伊月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她的心思全在缠人的珍珠身上。两人回去时,为了不让身上的猫毛影响到顾野藤,伊月让顾野藤先走,自己乘坐出租车,顾野藤不愿意,僵持下,伊月坐副驾驶,顾野藤坐后座。两人走后,赵暖抱伤心的珍珠,蹙着眉沉思。“别想了,我也看见了。"齐密敛在她身旁说。赵暖抬头:“你也看见了?顾野藤的眼神?像是想杀人!”齐密敛嗯一声,“不是对人,是你怀里的猫。他很厌恶这只猫。这只猫你朋友哪来的?”
“之前和她前夫一起养,跟顾野藤结婚后,就养在我这儿了。”齐密敛拨了拨她凌乱的头发,“那怪不得了。“不是想杀了猫,是想杀了他老婆的前夫。
但将心比心,谁要是夺了他的暖暖,他也不能容忍。赵暖终于意识到男人靠她很近,还玩她的头发,她哼一声,“你离我远点,我还没原谅你。”
伊月坐在副驾驶,收到了江洺的消息。
【伊月,我想见你。】
伊月直接回:【江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祝你早日康复。】江洺那边不死心,又给她发了很多消息,甚至包含着照片,他化疗时的照片,扎针时的照片,还有满屏是血的照片……伊月吓得手抖。
没一会儿,电话打过来。
铃声一声高过一声,像是夺命的倒计时。伊月按断,江洺持之以恒地又打过来。
旁边的司机偏头看她:“太太,电话不接吗?”隔板是升起来的,顾野藤不知道驾驶位的情况。伊月睫毛颤动,“不接。“然后干脆利落地将这个号码拉黑了。下车后,伊月站得离顾野藤远远的。
“我先去洗澡,把衣服换下来……
顾野藤没作声,看着她进屋的背影。
司机也下了车,跟顾野藤说了太太刚刚的反常举动。顾野藤点了下头,说:“知道了。“然后循着伊月的背影走回家。伊月半夜做噩梦被惊醒,冷汗淋漓,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后面发现顾野藤也是醒着的,他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为她圈起一个小小的世界。“又失眠?”
顾野藤没说什么,只是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低声说:“这次不能带你出去了,不能养成习惯,睡吧,不睡可以跟我聊聊天。”“不用。你明天还要去公司,你睡吧,不用管我。”后面两个人都没再出声,静到能听见呼吸声。第二天一早,伊月醒来时,身边人早走了,她头有些痛,可能是因为睡得太晚,下楼之后,看了一眼父亲,吃过饭拿上东西走了。她要去看代幸。胡丽给伊月打电话,说代幸已经一周没去过舞团了,两人都有些担心。
按照胡丽给的地址,伊月坐着出租车,来到了一座老小区,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代幸家。
敲开掉漆的铁门,穿着睡衣的代幸见到伊月,愣了下,让开门:“我家有些乱,伊月姐你别介意。”
这里的环境确实糟糕,门口的垃圾堆得老高,楼梯口也散落着垃圾,还有酸臭味飘荡,有种隐秘的堕落感。但伊月面上不会介意,只是心疼代幸过得不好“没事的,阿姨呢?”
代幸拿鞋的动作一顿,“我妈,上个月去世了。”“什么?!你怎么没跟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没有人记得住她,我自己记住她就行了。“看不出代幸的伤心。
伊月无从安慰。
在代幸家呆了半小时,主人直接赶人了:“伊月姐,没什么事情你就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舞团我会回去的,毕竟除了跳舞我什么都不会了。”伊月总觉得代幸不对劲,但她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能离开,离开前攥着代幸的手:“以后出了什么事,一定要找我。”代幸看着如姐姐一般的伊月,眼睛一酸,“伊月姐,你快走吧。”伊月站在门口,忽然看见门后面鞋架上的一个蓝色小袋子,她眼疾手快,拿起来一看,安全套,空的,已经用过了。她猝然看向代幸:“阿幸,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又一个不堪被她看见,代幸心里又恨又愧,脸上青白交织,一把将伊月推出门外。
“没有被人欺负,我自愿的。我求你,别再管我了!!”“阿幸一一”
砰得一声,门被关上,伊月再怎么叫代幸都不开门了。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又给胡丽发了消息,让她多关注代幸。门内,代幸靠在门上哭,一个男人从里屋走出来,嫌弃地看了女人一眼,“起开,我出去看一眼。”
代幸不动,身体痛苦地蜷缩着,像个小虾米,但没换来江辰的一点心疼,他直接伸手,把代幸推向一边,拧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