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的指示很快明确下来:鉴于苏方不负责任的泄密行为以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试探意图,决定暂时不让牛根生直接接触P-2V项目核心。
一方面是对苏方行为的回应,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牛根生的保护一一一个“大学都没上几天”的天才工程师,短时间内若在如此尖端的电子侦察机领域也表现出惊世骇俗的领悟力,实在过于骇人听闻,反而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猜忌和风险。
牛根生对此安排并无异议,这正合他意。
他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成长过程,而非一蹴而就的惊世骇俗。
尽管现在的他已经是惊世骇俗程度。
不过牛根生现在的这种惊世骇俗更多的表现在工程机械上。
航天航空高端设备可不是地面上装备能比的。
至少现在的不行。
未来那种复杂到恐怖的地面机器系统除外。
牛根生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那些汇聚在秘密基地里的中苏两国专家身上。
虽然无法亲身前往,但他那以自己为中心点,半径万米的球形感知域,足以将那片隐藏在山体中的机库覆盖。
他的意识如同最高精度的扫描仪,无声地掠过每一个忙碌的身影,倾听着他们的讨论,观察着他们的操作,感悟着他们的思路。
一位白发苍苍的中国老工程师,正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块极其精密的电路模块,对着灯光仔细查看上面的焊点和微型元件,口中喃喃分析着其可能的信号放大原理;
一位年轻的苏联电子学博士,正伏案疾书,推导着复杂的电磁波方程式,试图反推出机上某种侦测设备的工作频率和滤波算法;
一群结构工程师围着巨大的机翼和发动机,激烈争论着其材料工艺和气动设计的奥秘;
还有那些负责破解机上加密通讯设备和记录装置的专家,眉头紧锁地应对着层层加密的难题……这些顶尖大脑的每一次思维火花碰撞,每一个灵光一闪的顿悟,每一份沉淀多年的经验技巧,都在牛根生那特殊的“感知-复制”能力下,被悄然吸收、融合、化为己用。
他就像一块巨大的、无形的海绵,贪婪地汲取着这个时代最顶尖航空电子技术与工程智慧的精华。那些需要数十年寒窗和实践才能积累的知识与直觉,正以惊人的速度成为他知识体系的一部分。这种“蓐羊毛”式的学习,区别于以往那种粗暴直接的复制模式。
但也让牛根生在飞机设计、空气动力学、航空电子、材料科学、密码学等多个领域的底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深厚起来。
因为他原本的积累就已经相当雄厚,超越当世天才太多太多。”
牛根生依然保持着每天去轧钢厂的习惯,表面上依旧专注于机床改进和生产技术问题,偶尔才会“灵感进发”提出一些超越当下但又不至于太离谱的小建议。
但在无人知晓的精神世界,他正在经历一场知识的狂飙突进。
然而,外界的风云并未因他的“低调”而平息。
大洋彼岸,经过长达大半年的搜寻、分析、试探却一无所获后,焦躁与不甘最终压倒了谨慎。美方高层及情报机构得出一个无奈的推论:之前那架P-2V的失踪,极大概率是一次极其偶然、无法复制的多重故障巧合所致,或许结合了罕见的天气、地磁干扰以及机组人员的误判。
他们不相信中方或苏方在当时具备了能如此完美“俘获”一架高空高速电子侦察机的能力。为了重新确立技术威慑,获取至关重要的战略情报,并试探中方反应,一项大胆的计划被批准执行:派遣比P-2V更为先进、飞行高度更高、电子侦察设备更精密的新型侦察机,进行一次精心策划的、更深度的试探性入侵侦查。
他们自信于新机型的优越性能,认为其足以规避当下已知的所有防空雷达探测和拦截手段。上一次的损失被归咎于“厄运”,而这次,他们将亲手驱散迷雾。
一架线条更加流畅、涂装着伪装色的新型高空侦察机,从某个远东基地悄然起飞。
它先是沿着公认的国际空域边缘飞行,如同一个幽灵,小心翼翼地避开常规巡逻路线。机组人员训练有素,自信中带着一丝完成任务、洗刷前耻的亢奋。
在确认初始阶段未被任何雷达锁定的信号后,按照预定计划,这架飞机开始缓缓地、极其隐蔽地调整航向,像一把冰冷的尖刀,试探着刺向那片它被告知需要深入窥探的空域……
这一次,牛根生遇到对手了。
RB-57D“堪培拉”:这是小英“堪培拉”轰炸机的高空侦察改型,由马丁公司生产。它的升限非常高(超过18,000米/60,000英尺),远超当时咱们这边绝大多数歼击机(如米格-15/17)和高射炮的作战范围。
它的速度约为900公里/小时左右。
速度先不去说。
关键是这种飞机的飞行高度。
已经超越牛根生的感知距离太多!
都感知不到,如何能够在它身上用一些花活?
大老美也是没有办法。
一架P2V在东方大国京城周围神秘失踪,对老美整个情报部门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