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二牛到达之后,魏家的门房立刻唤来管家,管家马不停蹄地把钟二牛带到了魏家的在丹州郊野的别庄里。别庄空旷寂静,讲堂是早就布置好的,四下无人,是个安静学习的好地方。管家把钟二牛带到了书案上,早有个长髯先生等在讲堂里,见钟二牛到了,给钟二牛递上一套全新的经义,夫子毫不客气地说道。“一天,把这些背出来,倒背如流。”
“凭什么?”
钟二牛是来这里接受神女的点化的,是来当首辅的,不是真的来过读书的苦日子的,听夫子这么说,钟二牛踢翻了书案,起身却被两个壮汉压了下来。钟二牛张口便骂,扭头却发现压着自己的壮汉长着一张自己极为熟悉的脸。“大……大壮老兄……
钟二牛的牙齿都在磕巴,他只感觉一股凉意从头顶窜到了脚指头,他忽的给了自己一拳,惊惧的感觉竞压制住了腹胃传来的疼痛,钟二牛迷茫地看着王大壮,似乎正在疑惑,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已经死了,自己究竞是醒着,还是在梦里。
“你看见了吗?"王大壮笑着,脸笑成了一层又一层的褶子。“什么?"钟二牛问道。
“这四周空空荡荡,四下无人。"王大壮如此回答着。钟二牛不明白,无比疑惑地看着王大壮,王大壮侧了侧身,露出腰后边别着的泛着油光的藤鞭,“我的意思是,你今儿必须得听夫子的道理,把这一套经义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如果你不听先生的道理,那么我便只能让你听,这根鞭子的道理。”
今儿是九月初三,是裴琚与魏兰蕴约好的,让小王孙来旁听的第一天。小王孙抵达了魏家别庄,他一个人先往讲堂里边走。他一手一只葱烧鸡腿,吃得满嘴流油,就在小王孙跨步迈入讲堂的那一瞬间,讲堂里面却陡然传来无比凄厉的一声惨叫,小王孙吓得脚步一顿,手里的鸡腿差点儿掉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小王孙问道。
王大壮正好从里边走了出来,他抖了抖手里的鞭子,王大壮不认识小王孙,只以为是哪家庄户的小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没什么,里边的人不好好学习,受了点惩罚。”
“受了……点?”
小王孙不可思议地看着王大壮身上的鞭子,他咽了咽口水。“对啊,一点。"王大壮拍了拍藤鞭,笑出了一脸褶子,他摸了摸小王孙的头,一时兴起做了个劝学的好先生,“所以小孩要好好读书,不好好读书,是要挨先生罚的。”
王大壮离开了,小王孙停在地上,裴琚正好走了过来。“怎么了?"裴琚随后问了一句。
小王孙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裴琚的腿上,他转身,热泪盈眶般看着裴琚,吐出了自己母亲的家乡话,“叔,凭是俺亲叔吧,凭让俺上这来,是来找怎媳妇的吧,不能是忽悠俺过来,给俺小孩劝学,把俺往死里整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