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梁嘉淮咬牙笑了声,他眼睁睁看着她把手伸向他,如果他再晚来一点,或者疏忽大意今天压根就没来,那个男人的求婚戒指是不是就要套在她的手指上了。
裴青衍说的没错,他是没自信,对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没自信,那句′她逃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实实在在刺痛了他,他不愿承认,但这种不安总是从潜意识里滋长那些阴暗因子,让他心烦意乱,彻夜难安。她不会的,他这些日子总是在这样宽慰自己,她跟他讨论领证以及婚后事宜时没有任何不情愿的模样,他知道自己应该要相信她。可如果裴青衍说的是真的,自己没了对她的那点利用价值,她是不是还依旧会选择自己。
“何初羽,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梁嘉淮扣着她的后颈,拇指抵着她的下颌,将她的脸强硬抬起,让她看着他的眼,“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只要你选,我会成全你。”
“你也跟着他胡闹什么。“他力气太大,何初羽被弄得有些疼,却分毫挣脱不了,这段时间积压的不满情绪瞬时涌上。他还有底气来借故责问她。
婚约在她十六岁那年定下,此后八年他没出现过一次,她不计较,因为她原本也不需要这门婚事,可在她下决心离开后他却又缠上来,她也不计较,因为她又有了需要这门婚事的理由,无论他对她的兴趣来源于哪个方面她都不在乎,她只想快点让这件事尘埃落定,免得夜长梦多。她不相信梁家的律师团队效率这么低下,婚前协议这么久都准备不好,可他却是一再拖延。
她在这边整天小心提防唐蕴玉可能会生出的变故,而他还有功夫去见什么女明星。亏她还曾经有那么一时半刻因为他而动容,觉得他好,觉得他不同。何呈楷说她婚后才能拿到股份,又没说是一定要和他梁嘉淮结婚才行,她随便找个人结婚也是一样,又不是非他不可。他们在订婚宴那天就该彻底一拍两散了,根本不必有后续。何初羽抿着唇,这样一大通话太矫情,她原本就是个擅长埋藏情绪的性格,不大会表露心心迹,更别提他们现在的这种关系,她更是没必要说出口。她不想要表现的她很在意,只要永远看起来云淡风轻,她就能永远不受辖制,永远自在体面。
“我从来都不会言而无信。“何初羽最后只这样说,“除非你改变主意,那我也没意见。”
“是吗。“梁嘉淮最恨的就是她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结婚只是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她根本不在乎是不是和他这个人。他会为她失控伤神,更会为了她克制起自己的一切阴暗的情绪,而她对他却永远都是淡淡的,她的心就像是一滩明净的湖水,从没有一条波澜是因他而起“那你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别的。”何初羽垂下眼,浓密的睫毛掩住她眼底的神色,“我们是联姻,原本就是各取所需,何必问的那么清楚。”
她冷淡说完,室内随即静寂了下来。
须臾,她听到梁嘉淮冷嗤,随后她的下巴被更高的抬起,凶狠的力道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在顷刻间肆虐般的覆上她的双唇。何初羽从没与人亲密到这份上过,她瞪着眼,头脑一瞬间空白,他滚烫的掌心扣得她很紧,仿佛要在她的后颈拓上烙印,她没有任何后退的空间,也全然忘记了后退。
他的唇也滚烫,迷乱的馥奇香调随着濡湿啃食的触感侵蚀着她的所有感官,这种几乎要被吞掉的感觉很陌生,粗暴的只让她觉得头晕目眩。她麻木的承受了半天他不受控的吸吮啃咬,在他另一只手在她腰线处抚弄着往上,舌也同时侵入她被撬开的口腔时才仿若触电般清醒。像是被触发了身体的防御机制,她奋力推开他,因为气愤而带了些力道的一耳光落在他脸上,很清晰的一声响。
因为缺氧,何初羽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胸腔中的那颗心也在狂乱地跳动,因为刚才那个史无前例的吻,也因为她几乎是出于应激而甩过去的那一耳光她从没被吻过,也从没对人动过手,看着他被她打到略微偏到一边的脸,一时也没了后续动作。
梁嘉淮也怔了怔,有几缕碎发滑落在他挺拔的眉骨前,神色也被遮盖在内,晦暗不清。
他抬手抚了下隐隐灼热的侧脸,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片刻后,竟然弯唇笑了下。
原以为他会更加被激怒,会暴躁会发疯,却没想到是平静的笑了,这笑容让何初羽脊背发凉。
她还没来得及琢磨透这其中的意味,刚刚打过他的那只手的手腕就被他抓起,再度贴上他泛起红痕的脸颊,声音带着一股病态的邪气。“继续扇,扇够我要接着亲了。”
“你有病吧梁嘉淮。"何初羽将手指蜷起,抗拒再去碰他。“不是你说的吗,各取所需,"梁嘉淮看着她,目光幽暗的仿若不见天日的深渊,“裴青衍拿到的只是赋归园的使用权,不过易家的资金没跟上,尾款已经过了期限,所以他手里的那份合约已经等同于废纸。”“而那座宅子,如今已经在我的名下。”
“你想要的我会给你,所以我想要的,从现在开始,会一分不剩的索取。”他看着她那张明显震惊的脸,刚才被他激烈吻出的红晕还遍布在白皙的面颊上,澄黑的一双美眸中浮着些尚未消退的水气,唇上的口红被他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