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
孟茴抱着托盘放在房中的空桌上,拿出衣服一展开,就发现和她身上的衣服有八分像,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定然是徐季柏吩咐的,他待小辈向来细致。
可是她现在居然要利用这分细致,去解除和他侄儿的婚约。
孟茴觉得她很坏。
*
孟茴换好衣服走出门时,外面只有一个锦衣卫。
她一眼就觉得眼熟。
锦衣卫上前:“孟姑娘,三爷吩咐下官带您去前院。”
“叔叔呢?”孟茴问。
“下官不知。”
“可是……”
“我们不过问三爷的事。”
孟茴偏头,看向紧闭的正屋,还是应下锦衣卫,跟着他离开了。
紧闭的正屋里,徐季柏站在窗后,沉默地看着孟茴走出回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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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茴对这个锦衣卫越看越眼熟。
但二人并无交谈。
孟茴这回走了正确的路,才发现徐季柏的院子到前院这么近。
锦衣卫在一洞垂花门后止住步子:“下官就送您到这了。”
孟茴点点头:“有劳了。”
此时宴席应该已经快开始了,前院并没有什么人,想来都已经进去。
但是孟茴还没有给周老夫人她们请安。
那就不请了。
正好。
孟茴心情好了不少,她脚步颇为轻快地走进宴厅。
踏上宴厅的楼梯时,里面喧闹的声音便扑面而来。
一个婆子走过来:“孟姑娘,老夫人在等您呢。”
孟茴雀跃的心情直坠。
她淡道:“有劳婆子引路。”
两人一路到后院的正屋,此时周老夫人、何夫人和二夫人都在里面坐着。
二夫人一张望,正好看见孟茴:“怎么才来呀?”
孟茴走进去,先礼数周全地行过礼,才回答二夫人:“路上不小心撞到人,把衣服弄脏了,去处理了一下。”
“婢子?”周老夫人问。
孟茴:“不是,是宾客。”
周老夫人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这次真是请进来不少大佛呢。”
孟茴一愣,旋即意识到,就这么两句话,周老夫人就猜到了大致始末。
但她肯定没猜到,不是因为徐闻听,是因为徐季柏。
“可见过阿闻了?”周老夫人问。
“见过了,他和李二公子一块儿离开了。”
闻言,何夫人稍稍抬起了眼,但她说话先就带着三分唱曲儿,也不显得责备:“茴娘你也真是的,你与阿闻也是要成亲的关系,阿闻的有些事,你要学着打理起来,新妇持家呢,这么大个宴席,你怎么能让阿闻跑去和旁人逗玩?”
孟茴心说,她和徐闻听连庚帖都没换,哪门子要成亲了。
所以她笑了笑没说话。
周老夫人也道:“你们是青梅竹马,有些事儿你说要比长辈说得好——上次祈福,是国公府的不是,叫你陷入那般险地儿。”
孟茴下意识就想说“没有”。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徐季柏替她在外的解释,都是她前一夜就到家了。又哪来的险地?
周老夫人这是不相信之前解释,在诈她的话。
孟茴:“没有的,叔叔叫马车叫得早,我没看见流寇……说起这个事,一直没来得及与叔叔道谢,真是很惭愧。”
何夫人瞬间松一口气。
她显然没想到,老夫人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翻出来,她们完全没有准备。
幸好孟茴现在还算机灵,没栽进那个坑,否则几张嘴也说不清。
何夫人这么多年,难得对孟茴有几分满意。
她便笑道:“婆母您把茴娘吓着了。”
周老夫人一掀眼皮:“我说什么了?”
她对此并未多置词。
“茴娘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学着持家。”周老夫人道,“你家里人……”她唇角动了几下,吞了那句话,转而说,“日后每逢五,便来国公府,和老大媳妇学着持家吧,阿闻年纪小不着家,新妇总得懂些事。”
那就是五、十、十五这些日子了。
孟茴当然是不想来的,但她也没办法拒绝。
“多谢老夫人,那就有劳何夫人了。”孟茴强撑笑笑。
几人又聊了几句徐闻听的近况,就差不多到了开宴的时辰,孟茴便跟着婆子去了宴厅。
因着大胤朝待男女较前朝更开放一些,加之这是是生辰宴,所以并未设置男女分席。
以往,孟茴的位置都在徐闻听旁边。
婆子带着孟茴,越过前排、中排,到了中后段的一个位置。
不算偏,但对于孟茴这个未婚妻的身份来说,是丢了大面子。
周围是几个贵女。
孟知了宋穗三人坐在对面。
皆在瞅着孟茴低声交谈。
“不是小公爷的未婚妻吗,怎么坐这般后面?”
“我瞧着孟家那大姑娘,位置倒是前面得紧。”
“八成是小公爷看不上这二姑娘呢!”
……
孟茴如若惘闻地偏开眼,对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