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见到这种同行,估计得气得拔剑砍了他。
田回冷淡地瞅了他一眼,嗤笑道:“什么行走如飞,那叫滑雪车,懂吗?这可是兵家不传之秘,大楚的国家机密,凭你这小子也敢乱多嘴!小心你的脑袋!”说着以手作刀,照着邓狗子颈子上比划了一下。邓狗子顿时吓得一缩脖子,敬畏地往后退了几步。
田回耀武扬威,又向众人道:“知道什么叫精绝营吗?此次征辟我家公子的就是精绝营的统帅,天下闻名的名将蒋大将军!那可是楚公的左膀右臂,天上神星下界!”
众人都连声赞叹,这种穷乡僻壤,能出一个小官吏就已经是了不起了,何况这位田先生确实是受到正儿八经征召,哪能不让人肃然起敬。
田回正在胡吹之时,忽听小院之门呀地一声响,一个人走了出来。
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身材高大,相貌颇为清秀,但目光中却有一股锋锐之气。
“田回,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田回连忙跑过去点头哈腰:“公子,行囊已经整理完毕,随时可以上路!”
“好,走吧。”青年点了点头,向众闲汉拱了拱手,和颜悦色地道,“诸位乡亲,田某且暂别,必有回乡再见之日。”
众人连忙逊谢不已,瞧着主仆二人走远,都仍然不停赞叹。这位田豫田公子虽然家境衰落,但却是才能出众,远近闻名。最初追随的是当今的刘皇叔,后因母亲病重回乡,然后跟着公孙瓒,屡次进言却不被采纳,公孙败亡后他没有理会袁氏的招降,回乡读书种地,安贫乐道,很得乡人敬重。
现在蒋钦在辽东,刘晔回丹泉后,身边缺少一个智囊型人物,大感不便,听说田豫之名,便差人前来征召。
田豫也不推辞,母亲早亡故,家中又无资财,主仆二人来去自如,趁着今日天晴,便走到雍奴县城中,乘坐传说中的滑雪车前往辽东。
坐上滑雪车,主仆两人都不由感到新奇不已。田豫身为读书人沉得住气,田回却是不时大呼小叫,惊叹不已。
滑雪车上可乘坐五六人,由两匹马拉行。由于设计得极为巧妙,雪车在雪地上滑行,速度既快且稳,感觉极为舒适。
“这位小哥,你声音可否小一些,谨防招来乌桓人。”此时一个老者忍不住咳了一声,出声说道。田豫立刻将田回喝住,歉然道:“是小子教谕无方,抱歉了。”
他出身幽燕,自然知道乌桓现在势力强大。袁绍当初为了灭公孙,与乌桓交好,合力进攻公孙瓒。公孙败亡后,袁绍又矫诏封乌桓头人为单于,并与大单于蹋顿联姻,所以双方关系是极为紧密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乌桓势力迅速发展,在幽燕以北的广大草原上,拥有着非常强大的实力。尤其是在这辽西境内,可说是横行无忌,几乎当成是自家领土。
那老者见田豫相貌气度,不敢怠慢,连忙拱手还礼。交谈了几句,正谈到辽东如今形势时,忽听一阵呼哨之声传来,雪地之中忽然抢出一群人来。
众人顿时面色大变,认得这些人正是乌桓族人,埋伏在此地,显然其意不善。
两匹拉雪车的马猝不及防,被数根绳索绊倒,嘶叫着倒在雪地中。雪车往前滑行一阵,终于是停了下来,被乌桓人团团围住。
“汝等意欲何为?”
眼见这群相貌凶恶的乌桓人提刀欢呼大叫,车上几人个个吓得六神无主,只有田豫站起身来,怒目喝叱道。
一众乌桓人怔了怔,顿时都好奇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咧嘴笑道:“你这厮不惧死么?”
说着拔出刀来向田豫劈来。
田回吓得捂着眼睛惨叫,田豫却是面不改色,怒目直视,那人刀子到了半途停下来,哈哈大笑道:“佩服,佩服,好汉子!”
乌桓人有自己的语言,但由于和汉人长期杂居,绝大部分人都会说汉人语言,自己语言太过粗陋,却是没多少人用了。
“诸位不要惊慌,我等只是来取一只这个雪上如飞之物回去,不会伤人。”一个看似头领的乌桓人站出来沉声说道。
众人都稍微安下了心,田豫淡淡道:“汝等可知这是谁的东西么?这可是楚公亲自发明、蒋钦将军军中专用之物,凭你们也敢擅动?真不怕灭族绝类,伏尸千里么?”
众乌桓人互相望望,齐声大笑,那首领大笑道:“你这混蛋想吓唬某等么?什么楚公将军,我等一概不知!如今是大单于亲自下令,这东西我等取定了,尔等是自己乖乖下来呢,还是吃某等刀子?”田豫面色不变,点头道:“好,汝等且记住今日言语,将来切莫后悔!”
“某当然记住了,你这家伙也记住某的大名,某便是唤作古罗多是也,族中皆知某的勇名!”那首领大笑道。
田豫也不再多说,让众人跳下雪车,看着众乌桓人欢天喜地,拉着那滑雪车前呼后拥大呼小叫地离去。他不由冷笑一声:“死到临头,却犹未自知,当真以为楚公是袁本初可比的么?”
袁尚、袁熙等人先从代郡小道投奔鲜卑首令轲比能,随后辗转向东,投奔乌桓王蹋顿。
蹋顿本是乌桓老单于丘力居从子,丘力居死后,儿子楼班年幼,以踢顿为继任单于。后来楼班成长,受拥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