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院子里晒太阳。
桃子正在外面晾晒衣裳。
“绣儿去钢铁厂了?”
安昕问道。
“绣儿一早就去了,听她说在造一种烧开水就能推动大船在水上走的蒸汽机。”
桃子说道。
“嗯。”
安昕看着院子里晾着的柿饼子,上面已经结了一层糖霜。
一只柿饼凭空飞起,落入了安昕的手中。
他吃着柿饼,看着桃子晾晒衣服时的背影,她的屁股真漂亮,形状饱满,像是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老爷。”
张良匆匆走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个螺钿漆器的盒子。
“老爷,买回来了。”
他将手里的盒子交给安昕。
“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黄山伯过来送信,我把信笺带回来了。”
张良从袖口之中掏出一个信封。
上面落款正是黄书荣。
“黄老爷子宝刀未老,这次亲自带队出海,真是风采不减当年。”
安昕想起了那个身材高大的黄老爷子。
黄家诗书传家,但到了黄书荣这一代的时候,其实已经日见败落。
而黄书荣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叔伯到海上混过,后来挣下一片家业返回家乡,重振旗鼓,将黄家再次振兴,培养黄家下一代直到黄维一路过关斩将考中进士,在家族花钱支持下入了刑部,家族算是真正的兴旺起来,成为了伍仁县首屈一指的家族。
拆开信封看了一遍。
这是黄书荣给他汇报目前情况的一封信。
落款时间是十一月下旬。
一共五十余条船组成的船队,其中大舶七艘,鸟船四十五艘,悬挂张则士集团的旗子,一路抵达了小琉球(台湾)南部,与在这里驻扎的东印度公司进行了交易,换取了大量白银、硫磺、蔗糖等物。安昕看着黄书荣在信笺之中,详细描述的台湾南部被荷兰东印度公司所占据殖民以后,所打造的交易市场,商人从大燕、倭国、东南亚、欧洲等国运输大量货物来到这里,并在这里进行交易。
而东印度公司通过发放“贸易许可证”这套制度,在这些交易之中收税,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张则士似乎也在其中插了一脚,参股了东印度公司在此地建设的贸易市场,税款也有张则士的一份。
像是黄书荣的船队这一次的交易,光是给荷兰人缴税就有八万余两,再加上给当地荷兰官员的贿赂,加起来有九万两!
这看的安昕分外眼热。
“如果能在东阳府,哪怕是东阳府外的长山岛成立一个贸易市场,凭借大燕的瓷器、丝绸、茶叶三大宗商品,肯定能吸引大量商人来此贸易,到时候光是收税都能数钱数到手软。”
安昕叹道。
张良闻言,也感到可惜。
可惜大燕奉行的是海禁政策,他安昕如果真做出这等出格的事情,朝廷绝对不会放过他,怕是不光头顶上这顶乌纱保不住,还得被押解京师投入天牢之中等待有司会审,判个动摇国本,斩立决啥的。“此事你回去琢磨琢磨,以后或有良机再行启动。”
安昕吩咐道。
“是!”
张良应道。
“算算时间,船队应该也快要回来了,希望海上风平浪静,他们都能顺利归来吧。”
安昕也是在等米下锅了,这一次出海贸易,他也拿出了三万多两银子。
如今自身资产缩水严重,军械局第一钢铁厂、青云水泥厂等的建立令安昕的钱包持续失血,账簿上的现银如今只剩下了十四万两银子。
让张良离开以后,安昕大略算了一下这一趟的账目。
目前账面利润在八十五万两,在去掉采购成本、运输成本和给荷兰人的钱,以及给张则士的旗票以后,纯利大约在五十万两上下,按照三家分账,黄家不止要与身后的西林党的大员分润,还收拢十一家船队,其中五家是从原先冯全船队之中挖来的,这些人都需要分润,故此黄家分的要更多一些,大约拿到四成。徐家和安昕各拿三成,各自大约能拿到十五万两左右。
不过,这还是去的这一趟,拉回来的蔗糖、硫磺都是大燕紧俏之物,都能卖出大量钱财。
这样来回一趟的总利润估算下来,能有八九十万两银子。就算三家来分,一家也能分到二三十万两。“怪不得那么多人甘愿冒着杀头、海啸、海盗等重重风险选择出海贸易,这其中的利润实在惊人。”安昕随手将信笺放入壶天空间。
“桃子。”
安昕站起来,和拿着拖把在檐下拖地的桃子吩咐道:“一会儿去厨房给我选一把形状饱满、色泽均匀的黄豆过来。”
“好的老爷。”
桃子应下后,将拖把收起来,去小厨房找了找,没找到黄豆,便提着裙子朝着前衙的大厨房快步走去。过了不久,桃子就用小布包,带了几斤黄豆回来,给安昕送到了屋里。
这时候,安昕掏出了张良买回来的漆器盒子。
螺钿镶嵌其中,打磨的亮到反光。漆器在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下,折射着七色晕彩,迷的人眼睛放光。待打开以后,金色的戒托上拱卫着一颗绿色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