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呢绒大衣,双排十六颗黄铜扣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走进军营,校场上的士兵正在训练。
放眼望去,兵士也皆已换上新式作训服一一再不是从前大燕官军那直筒宽松、色如青土的臃肿号衣,而是一身利落飒爽的漆黑。
上衣是窄袖束腰的外套,双襟对合,以暗扣系紧,肩线分明、胸围略阔,既留出活动余地,又不显松垮下身长裤直挺,裤脚收束,可紧紧扎入靴筒之中,行动间毫无拖沓。
通体以厚实的斜纹布为面,内絮新棉,缝线缜密,耐磨御寒。
尤其那一根宽皮带勒紧腰间,更显得人身形健硕、脊背笔直。
皮带上可悬挂弹药包、水壶和刺刀鞘,每一处设计皆是为搭配如今士兵手中的后装步枪,以及在解决子弹生产问题之后要推出的活门步枪,一切为实战而备。
既要让士兵能敏捷地装弹射击、匍匐冲锋,又要在这寒天之中保住他们一身热气。
虽初看时与传统号服大相径庭,近乎“离经叛道”,可不过数日,全军上下已深深喜爱这一身装束。它不只是一件衣服,更代表一股精神。
挺拔、坚韧、威风凛凛。
正如安国军士兵们手中的步枪,冷静、精确、充满力量。
“征兵之事可还顺利?”
师部一栋三层的红砖小楼,上面插着一杆红色的旗子,此时随风飘扬。
“还算顺利,不过半个月,三千兵员已经快要招满。这一次还有一些逃难来的江南人过来参军,不过为了防止混入圣火教的奸细,并没有招收。”
张谦开口说道。
征兵一事,通常都是由他负责。
“这一次,安国军要扩张到两个师。
但饭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事要一件一件办。”
这两个师,安昕要打造成王牌,打造成他以后攻无不克的底牌。
“而东阳卫的两个师,就要尽快组建完成,接下来应对吴南,乃至整个南直隶的反贼,地盘扩大了就要守成,所需之兵甚多。”
安昕说道:“东阳府兵的两个师,也要尽快把架子搭建起来。随着东阳水师发展起来,东阳府兵已经不需要再分散各地对付倭寇。
府兵也要慢慢改革,我需要一个熟悉军队改革思路的人去把这个架子搭起来。”
他说着,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在了张谦的身上。
“老爷,我..我还年轻..”
张谦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霍去病封狼居胥,年不过十八。
甘罗十二为使臣,说赵王,取五城,拜为上卿。
自古功业,不在年齿,而在胆略、见识,更在敢不敢任事!”
安昕沉声说道。
张谦一听这话,哪里还能拒绝,心中不由澎湃。
虽然在安国军中作为教导,地位只在胡常山之下,但谁又甘于屈居人下,不想手掌乾坤,干一番事业出来呢?
“谦,必不负老爷厚望,必将东阳府兵打造成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之师!”
张谦铿锵道。
“压力也不必太大,东阳府兵是二线军队,所承接的装备也大都是安国军所替换下来的。
接下来,只要军械局的产能提不上来,府兵的主要武器还是燧发枪。
给府兵的定位,就是守成,将前沿打下来的地盘,给我守住!”
安昕拍了拍张谦的肩膀说道。
“我明白!”
话虽如此,张谦还是有些想法的。
装备弱,也要分和谁比,和朝廷还拿着冷兵器、火绳枪的官兵比,和那些拿着锄头、木棍,甚至赤手空拳的乱兵比,府兵的装备哪里也不能算弱!
来到师部坐下,安昕和张谦说道:“漕河之上,还有十余万漕军,就算此中粗龋颇多,也该有个五六万人。
如今漕河被圣火教轻易截断,证明这些人大多都不堪用。
但如今人手不足,打下来的地盘还需要人来守,届时这些人都归于你节制。
安国军如今,更换后装步枪有多少了?”
安昕又看向胡常山。
“五百只出头。”
胡常山说道:“因为数量不多,我单列了一个加强连出来,以发挥出后装步枪的火力优势。另成立了一支师直属狙击队,共有一百五十人,都列装了后装步枪。
前几天属下与葛绒见面,如今制造厂弹药车间每日铜壳子弹生产量已经提到了一千五百颗,但还是远远不够。
军中积攒的八万颗子弹,平时训练用掉了三万余颗,如今能用上的只有五万,分配到每个人手里也只有一百颗。”
“嗯。”
安昕点了一下头,对此他也有心无力。
“如今军制改革以后,旧有的职务已经跟不上形势。内部职务已经确定,但如今走出东阳,对外交流不便。
你们的官职,也该动一动了。”
就像安昕穿越前的政府部门,基层一个科级单位一两百人乃至三四百人,关起门来副科就能称王称霸,外界不承认的股级都是中层干部。
但到了上级单位,一个处级单位寥寥四五十人,副科都是埋头干活,正科才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