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样能将她燃烧殆尽。其既贪婪又惊惧的看了男人一眼,最终回到了剪纸身上,从屋门缝隙中钻了出去。
一股阴风生出,卷着剪纸飞旋到了半空中。
她顺势钻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个房间更大,还是一个套间。
外面一间的小床上睡了一个大屁股的丫头,她撇了撇嘴不感兴趣,继续循着“人味儿”朝着里间飘去。床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正躺在床上,双手放在丹田位置,呼吸匀称,非常老实的熟睡着。不知怎的,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她滋生出一种强烈的、无法遏制的渴望!
纸人情不自禁的飘了过去。
血裙女鬼从剪纸之中钻了出来,湿哒哒的血水顺着她的发丝、她的双脚流淌下来,濡湿了地面。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床边上,她先是用手指小心翼翼的碰触了对方的手掌一下。
没有灼烫!
她心中大喜。
迫不及待的整个人往前一扑,下一刻她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成功了!
女鬼心里兴奋极了,她迅速构建着梦境。
作为怨鬼,想要提升力量,以二者为食,一为恐惧,二为阳气。
恐惧能增强她的实力,而阳气则能为她续命。
和往常一样,她打算构建一个密闭的、恐怖的梦境,和这个男人玩一玩捉迷藏的恐怖游戏。一想到对方被自己吓得哇哇大哭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只是,下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梦境里,她忽然感觉自己的身躯无比的沉重,像是重新拥有了身体,再次活过来了一样。而本应该出现在这一间恐怖屋中的男人,却不见人影,只有她孤零零的站在这里面,像是一个呆瓜。此时恐怖屋的墙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门。
她有些不太理解,伸出手推开门,一束阳光洒了进来。
踩着绣鞋,走了出去。
“嘀嘀~”
“横穿马路,不要命了你!”
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钢铁汽车,摩肩擦踵的热闹街区。
一个抹着油头,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从车窗探出头来,朝着她大喊道。
女人回头看,门消失了,恐怖屋也消失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自己身上红嫁衣变成了漂亮的红裙子,一双青红浮肿的腿变得白皙、光洁、匀称。
“走不走啊你,人家还要上班呢!”
男人冲着女人大喊着她听不懂的话。
女人有些茫然的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人来人往的行人道上。
“这把我干哪来了?”
她走到一栋摩天大楼底下,仰头看去,觉得这大楼像是天一样高,倒映着蓝天白云,像是话本里的水晶行人穿的衣服,路上跑的铁车,梆硬如石头的地面,顶破天的高楼,还有墙壁上正举着椰子说着“我从小喝到大”的大熊女人,一切的一切,这么的光怪陆离。
在玻璃幕墙上,她看到了倒影其上的自己。
脸蛋漂亮,眸子黑白分明,头发披散在肩头却很柔顺,遥远而熟悉的记忆攻击着她迟钝的大脑。“我为什么在这里?”
她非常恍惚。
明明她最擅长织造恐怖梦境,明明已经无数次钩织梦境,那梦境小屋就像是CG动画的建模拿来就能用。但在扑了那个男人以后就突然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一切忽然脱离了掌控。
想要脱离这个地方,她本能的朝着空中飞去,但身体非常沉重,就像真的重新变成了人。
她用力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疼痛清晰的传来。
她“嘭嘭”砸着面前的玻璃幕墙,心想打破了这一层玻璃墙是不是就能离开这里。
“不用白费力气了。”
玻璃幕墙上多了一个男人。
“是你!”
女人惊恐的看着他,这人和方才床上躺着的人一模一样。
安昕伸出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仔细而好奇的打量着。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竞然还会有鬼。在《仙游杂记》之中,明确记载过鬼的存在,人死以后若其“心”有执,往往能汇聚阴灵形成鬼身。
但这也要建立在有灵气的前提之下。
没有灵气的世界,人死以后往往魂魄复归于宇宙。
即便他修炼到了养神境界,将魂魄养成了神魂,如果不幸身死了,也不过多苟存一会儿,被阳光一晒、被风一吹、被雨一淋,走几步路就散了,终也逃不了身死道消的命。
但今天,他竞然撞了鬼!
心中一动,身周环境忽然变化。
鳞次栉比的高楼瞬间褪去,一处无边无际,无比空旷、无比广大的空间出现。
整个空间只有一张方桌,两个椅子。
安昕轻轻一推,女人不由往后倒下,坐在了椅子上。
天高地阔,人之渺小,女鬼不寒而栗。
环境交替,她已经觉察出刚刚、现在,都是编织的梦境,而能够编制这个梦境的,对面的这个男人,究竞多么恐怖!
方桌上出现一个茶壶,两个茶杯。
安昕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了女鬼这边:“王玄符真有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