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大哥,也不可能办到!
在一片死寂和无数道恐惧与渴望交织的视线中心,张九宁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地狂跳。
成功投放的狂喜只持续了一刹那,旋即便被更深的警惕取代。
他成功了!
白粥和咸菜真的出现了!
他感觉到自己与那锅粥之间存在着一丝微妙的联系,仿佛只要他想,还能继续添加!
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自己所施展道法的下一步!
他看着眼前一群被巨大的惊喜震慑到连呼吸都忘了的灾民,知道必须打破这脆弱的平衡。
张九宁缓缓站直身体,轻轻拂了拂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努力维持着那份庄重和淡然,仿佛刚才的惊天变化,对他而言不过是信手为之的小把戏。
他转向仿佛仍在石化状态的老村长,用一种刻意调整过的、带着一丝空灵缥缈意味的声调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气:
“老丈,诚心所致,道法可通。”
“天虽绝雨路,仓禀玄门开。此引粟通玄粥,便是太平道法护佑信众的微末之示。”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因震撼和惊惧而一动不敢动的村民,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诸位既已见道法显化,为何不上前取此天赐之食,以慰饥肠?”
“此乃应尔等诚心而来,自当福泽共沾,岂是虚妄?莫非……”
他故意微微一顿,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尔等以为,眼前所见为幻梦一场?”
“道法在前,福泽当前,何疑之有?”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瞥向那锅浓稠滚烫、香气四溢的白米粥。
而那沉甸甸的、无比真实的存在感,就是他话语最有力的佐证。
这话语,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终于激起了第一圈涟漪。
老村长张轩贤猛地哆嗦了一下,浑浊的老眼中爆射出一丝挣扎和决断。
他站在最前面,距离那口破锅仅有几步之遥。
目光死死钉在那纯白粘稠的米粥上,张轩贤的喉结徒劳地滚动着,干涸的咽喉却连一丝唾液也分泌不出来。
浑浊的老眼深处,是几乎满满的不可置信!
是真的吗?
道法能变出白粥?
简直是荒谬绝伦!
先前,他也只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反正即便是假的,煮熟的陈豆也可以被他们吃掉。
但是眼下他看到了什么?
一锅凭空出现的白粥!
大半辈子不信鬼神的倔强在他心中咆哮,可鼻尖缠绕的米香是那样真实,锅里实实在在出现的白粥,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在眼下的大灾之中,此刻锅里的白粥,比金子还要珍贵!
“莫不是,这道人用了什么障眼妖法……”兴奋混杂着患得患失,像冰冷的蛇缠绕而上。
毕竟,那混杂着沙土碎壳的豆子,却变成了他这辈子都没亲眼见过几次的上等白粥,简直不可思议!
“但万一是真的呢?”
“那豆子,即便煮熟熬烂,也绝变不成这般模样!”
“这道人身上的笃定,不像作假,就算他真要害我们,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扫向身后,那些熟悉而绝望的面孔。
根娃大张着嘴,眼里的渴望几乎要滴出来。
那个饿得脱了相的婆娘,正死死抓住旁边皮包骨孩子的肩膀,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几十条命,悬在那一缕热气上。
他想起自己拍板拿出最后存豆时那份破釜沉舟的决绝,现在,到了验证结果的时候了。
张轩贤猛地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粥香和泥土焦糊味的空气。
再睁眼时,那双浑浊老眼里,只剩下坚定!
他沉重的缓缓迈向那口破锅,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的心尖上。
人群的呼吸瞬间屏住,几十道目光凝固在他佝偻的背影上,仿佛要将这身影烧穿。
他走到锅边,伸出那双布满老茧、微微颤抖的手。
粥汤粘稠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他探出枯瘦的食指,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狠狠戳进了锅里翻滚的、浓稠滚烫的白粥中!
滋!
一声细微的轻响,是皮肉接触滚烫粘稠食物的声音!
没有消失!
没有变回浑浊的豆水!
指尖传来的是无比真实的、粘稠温热的触感!
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钻心灼痛沿着指尖传来!
但那痛感,此刻却让张轩贤情不自禁的咧开了嘴!
张轩贤将沾满了粘稠米粥的手指抽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塞进了自己干裂出血的口中!
死寂被彻底打破。
“唔!!”
一声压抑到极致、又骤然爆发的、分不清是痛苦还是狂喜的呜咽,从老村长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他的身体剧烈的、无法控制的痉挛起来。
那滚烫滚烫的粥甫一接触到干涸的舌、火烧一般的喉咙,就引发了剧烈的痛楚。
然而,那纯粹的、意味着生机的谷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