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泥国,斯里巴加湾都城,战争已经告一段落,由于黄克孙主动投降,朱高烜并没有让士兵进行劫掠。他下了禁令之后,苏禄国王巴都葛叭哈喇也安分的把士兵留在了城外,没有像惯例一样烧杀抢掠。这不仅是源于对大明尊敬,也是源于对朱高曦兵马的恐惧,见识了巨炮的威力,他现在对朱高烜马首是瞻,不敢在朱高曦面前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此举自然让朱高媾十分满意,当即承诺,回朝之后上表朝廷,给巴都葛叭哈喇正式册封。
听此消息巴都葛叭哈喇自是大喜,言行之间越发恭敬,压根不像一国之君,反倒像是朱高烜的跟班。而他们相继止军之后,黄克孙也用最快的速度平息了城内的乱局,并且在当天夜里,就将瑕旺的信物一到送入明军军营表示臣服。
朱高烜得了信物之后,便随手丢给了参谋于琦,又看向了此时跪在他面前的黄克孙道:“你便是黄总兵之子黄克孙?”
对于勃泥黄氏,他是有一定了解的,毕竟这是一个传奇的家族,从黄克孙开始,就实际掌握了勃泥的军政大权。
此后累计传数百年,关系网遍布全球,甚至文莱皇室,也尊其家族为始祖,不可谓不显贵。而现在,这样一个显贵家族的祖先,却跪在他面前,不由让他多看了几眼,打量着黄克孙的长相。在他眼中,黄克孙是典型的中原人长相,约莫五十来岁,容貌颇为俊美,可俊美之中却又有一丝硬朗,可以想见,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帅哥!
想想也是,黄森屏毕竟是前任渤泥王的姐夫,如果其妹黄丽元不够美貌的话,也吸引不到这个土王。其中或许有一定的政治因素,可男人嘛,终究是还是要看脸的,起码要看着顺眼才行。
在他的问话之中,黄克孙低下头道:“正是,不过殿下切莫以总兵相称,此皆族人抬举,算不得真!”“你汉言倒是说的不错!”朱高曦点头笑道:“算起来,自汝父南下之后,已过数十载,汉家习俗未曾荒废?”
“这是自然,我汉人最忌讳数典忘宗!”黄克孙继续道:“我黄氏虽居蛮族之地,可族人便要习汉礼,说汉化。”
“不仅如此,父亲时常教导我等要教化此地蛮夷,尊圣人之道,让彼等仰慕教化,崇尚中原之学。”“如此说来黄总兵虽无功于国,却有功于族呀!”朱高爆笑了笑,随之却是话锋一转道:“即然黄氏又向中原之心,此番瑕旺叛逆,为何不劝?”
闻得此言,黄克孙便知朱高燈要谈正事了,急忙跪地道:“此我黄氏之罪也,然则此事实非吾等之愿!说着他便将自己劝解瑕旺惨遭下狱的遭遇说了出来,又道:“说来,我那姑父历来钦慕中土风俗,尝率家小往之朝拜天子。”
“不料瑕旺此僚不知从何处学来心术,却叫此番战火连连,小人阻止未成,实属大罪,还望殿下见谅!”
他并没有任何掩饰,直接承认了自己在这过程中的罪过,如此态度,不由让朱高斄暗自点头。在他看来,黄森屏绝对是个人杰,而这个黄克孙,也是一个人精,口口声声认罪,实则言语间早已经把锅甩到了瑕旺头上。
不过朱高烜并不厌恶这种人,因为黄克孙是个聪明人,不然的话,凭黄家的势力,瑕旺根本动不了他一根毫毛。
黄克孙找机会触怒了瑕旺进入牢狱之中,实则是一种保护黄家在渤泥国地位的手段。
因为黄克孙地位极高,如果不被下狱,那就要带兵反抗大明,无论战果如何,都会和他们结怨。反之,如果黄克孙直接杀了瑕旺,随后献降,那确实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可却会让朝廷忌惮黄氏的影响力。
故而黄克孙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入监狱,将黄氏和这一场战争隔开,如果勃泥得胜,黄家依旧是渤泥国的顶层,如果明军得胜,就像现在这样,黄克孙直接就开城投降。
可以说,全程之中,黄克孙都在掌控大局,表面上瑕旺是王,实则渤泥国的大权还是在黄氏手中。有这样一个人来掌控黄氏,也不怪黄家会越来越强,直到最后能独立在这块大陆上建国了。不过,聪明人虽不让人厌恶,可却容易让人忌惮,朱高烜想要掌控勃泥,就需要黄克孙再聪明的基础上好掌握!
想着,朱高曦便似有深意的笑道:“黄总兵好算计啊,真当本王不知勃泥内情不成?”
“那瑕旺虽然在勃泥有些威望,但渤泥国谁人不知,你黄氏方是无冕之王,你黄总兵更是军政大权在握!”
“若是你真想劝解瑕旺,就怕几个瑕旺也不是你对手,怎会如此轻易就被那瑕旺下狱?”他如此笑着,黄克孙自是身子一颤,连忙道:“殿下误会 ..”
“好了,本王不想问你的罪!”朱高烜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只是笑道:“你知道我想要拔出瑕旺的根基,所以你杀了瑕旺还有其麾下大臣,这很好!”
“对本王来说,这些人都需要处置,你帮本王处置,省了本王很多事情,能看出来你很有手段。”“但眼下皇上派本王南下,本意是擒获瑕旺入京问罪,如今瑕旺被你所杀,我又当如何向上交代?”他这一番话就是默认了黄克孙的举止,明面上是在问罪,实则却是再看黄克孙准备如何反应。如果黄克孙在此处辩驳,那就说明黄克孙这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