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三,大明朝的初雪早早已经到来,而在内宫之中,朱棣正在暖阁之内等着消息。
同一时间,在此的还有一众阁臣与朱高炽、朱高烜、朱高燧等人,他们在等待消息,就是商贸远航公司股票的消息。
对此,无论是朱棣还是朱高燧都是兴致勃勃,朱棣自不用说,朱高燧自从入京之后,就在朱棣的命令下,买入了不少远航公司的股份。
依照当初的出资比例,此时远航公司股东一共六个人,朱高媾和琼州是毫无疑问的大股东,占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另外朱棣与朱高煦,一共百分之三十,至于朱高燧和朱高炽等人,每个人都有百分之一二的股份。
其余股份都已经挤出来,准备日后稀释,而这一次发股,一共发了一亿股,每股作价十钱,总价值一百万贯,占据了总股份的百分之十。
可以说,众人是赚是赔,就看今天上市的结果如何,一旦股市被卖爆,那以后商贸远航公司将再也不缺资金。
所以对于朱棣和朱高燧来说,今天的结果就是实实在在的钱,收市的价值越高,他们赚得越多。至于朱高烜和朱高炽,对这个结果则是并不太关心,因为朱高媾现在的个人财富已经不可估量,用富可敌国来说都有些谦虚。
所以股份这东西,即便涨得再多,也不过赚个几百万贯而已,对朱高烜个人并不算什么大钱。他看中的,是能不能开一个好头,只要培养起了大明百姓买股票的习惯,那以后向外扩张将无往不利。同样的,资本的价值会随着扩张不断增长,他这些股份的价值也会水涨船高,最终赚取几十上百倍的利润。
而对于朱高炽而言,则是纯粹的没有投入多少资金,无论是商贸还是矿业,他都只投入了两千五百贯。换算下来,甚至没有周逸尘玩上一场的支出,即便股价涨上一两倍,他也赚不了多少钱,也就是胜在参与。
故而此时朱高炽相交朱棣来说更为平稳,甚至有心情一边等,一边帮助朱棣处理来自各地的奏折。与他们相比,内阁众臣便更为轻松的,都在看着奏折,不是咳嗽一两声,显得极为安静。
而与此同时,应天府证券交易所前,大量的市民却已经守在了这里,就等着巳时开市,看看今日的新股会不会有涨的趋势。
只见交易所前,大量商人士绅守在此处,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大量宝钞,周边围着各种护院。而在外围,百姓们三三两两,围在门口各自讨论,有得在求神拜佛,祈祷自己昨天买的股票今日暴涨,有得则是拿着报纸各种分析。
唯有周逸尘一脸淡然的隔壁茶楼喝着茶,看着清晨早报,样子十分悠闲,在他面前则有不少商人正在求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商人吸溜了一下鼻涕道:“逸臣老哥,咱们哥俩也算老交情了,你能否给哥哥一个准信,今天这远航公司,有没有买头?”
他一说话,周围的浙商们也纷纷点头道:“是啊,这股票我等也不太懂,不过听说会买就能赚钱。”“你老哥也算第一个赚大钱,今日我等就指着您老指路,你说个准话,到底能不能买?”
这些人,都是从松江府赶过来的各大商人,论起消息灵通,他们可算是大明眼下排第一的群体。毕竟松江府改革已经两年,这些人都从中获取了不少利益,已然认定了凡是朝廷认准的,那就是有利可图。
故而一看到商贸远航公司上司,他们就如闻着血腥的动物一般,揣着大量钱财来到了此地。而在众人的问话之中,周逸尘抬起了头来,伸手在火炉面前晃了晃,笑道:“诸位若是问我,那在下可不敢担责啊!”
“这股票是涨是跌,谁敢确定?诸位是没见过琼州,有的人昨天还光鲜亮丽,今日便寻死觅活的比比皆是!”
“诸位若是要压上全部身家,那尘也不敢妄言!”他似乎十分享受如此被众人簇拥的感觉道:“不过,咱们好歹也算同乡,我不妨告诉诸位一点,这股票之事,可以不相信皇榜,也可以不相信朝廷,可琼王,那可是咱们得财神爷啊!”
“诸位难道没看过这商贸远航公司的股东成分,当今皇上和琼王、汉王持股超过五层!”
“换句话来说,这公司就是皇家的生意,既有皇家在后面兜底,又有琼王在此担保,这生意还能亏了?说到此处,他便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故尘也不知该如何回复诸位,只得用琼王的一句话代之,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贪婪我恐惧,此方为股市之道!”
说完这一番话,他便继续喝起了热茶,烤起了炉子,而众人听得此言,自是面面相觑。
周逸尘这话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可重仓远航公司的态度却已经不言自明,但话虽如此,终究是一个新事物,他们也没有把握。
不过就在众人犹豫之际,那胖商人便眯眼道:“要我看,这股票得买!诸位难道忘了,去年下西洋之际,商贸远航公司屯了多少货?”
“不说其他的,这一趟就不知道能赚多少!以往这等大事和咱们没边,那自不用说,如今可以入股,咱们为何不干?”
他一说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便点头道:“老夫看刘掌柜此言不差,这两年朝廷下西洋,就见捷报,不见兵败!”
“眼下听说渤泥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