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烜之所以要来吕宋岛,实际上是朱棣的授意,因为现在吕宋岛上的形势有些复杂。
这种复杂,不是因为外族的问题,而是源于朱高煦和朱瞻基两叔侄的矛盾,毕竞着两叔侄历来不对付。虽然在琼州岛上短期达成过联合关系,可终究那只是利益牵扯,真正二人关系如何,还需要具体考察。所以之前朱棣在朱高煦求援时,特地派遣朱瞻基作为援军,同时委任其作为吕宋总督,就含着这一次意除了是对朱瞻基的锻炼之外,也想要看看这一对叔侄是不是依旧水火不容,难以合作。
而自从朱高煦打下八打雁至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吕宋岛上却没有传来消息,这让朱棣有些担心,所以派朱高爆顺势南下。
朱高烜抵达吕宋之时,正是十二月十七,而朱高煦和朱瞻基听着消息便先行来到了马尼拉迎接。至于岸边,只见此地已经修好了一座全混凝土的简易码头,相较一些莽荒之地,船只正在海上不断来往。
蛟龙号抵达之后,朱高媾刚一下船,便见朱高煦和朱瞻基已经在船下迎接,不过二人的形象早已经改朱高煦原本是长发长髯的形象,此时已经剃成了了短发,长髯也成了短须,没有了我王爷威严,却多了几分清爽。
至于朱瞻基,本来是个白面俊小伙,现在皮肤已经变成了小麦色,脸上还有不少没褪去的皮,显然这半年晒得够呛。
朱高殪一见二人如此,便笑道:“远远看着,不知何处来的蛮子,竞敢穿我朝蟒袍,喝,现在一看,这不二哥和瞻基么!”
而他一说,朱高煦和朱瞻基都是一愣,随着朱高煦便上前给了他一个熊抱道:“好小子,一来就调侃为兄?”
朱高烜见之,便笑道:“哪儿是调侃,这就是实话实说,怎么一年多没见,你老哥成了这副模样?”“那还用说?”朱高煦闻之,便笑道:“这吊地方天气,热得一批,若非要在此驻军,为兄早就想回应天府了!”
“你看看,这头也剃了,胡子也刮了不少,我算是知道你小子为何不留胡子了,纯属热得慌!”“哦?此地如此炎热?”朱高曦微微一笑道:“论地势,此地倒是比琼州更靠近热带。”
“不过小弟怎么听说二哥在此乐得自在啊?听闻小妾都娶了几房,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略带揶揄的调侃了两句,朱高煦却是面色一变道:“乖乖,你从何处听来,此事可别告诉父皇!”诚然,他这一年半确实过得不错,因为他是南下打仗,可对手却都是弱鸡,不敢正面交战。由是朱高煦和张辅打这一年仗,几乎有半年时间都在修整,军队一修整,自然就闲了下来。张辅还好,毕竟年级不小了,朱高煦却正值壮年,正是龙精虎猛之时,哪里耐得寂寞。
一来二去,就找了不少当地女人,结果别说,这些女人或许肤色微黑,但胜在性格开放,对此事极放得开,使得朱高煦尝到了不少异域风情。
随后一年多时间,朱高煦悄悄寻了七八个夷女,每天过得醉生梦死,小钱赚着,小酒喝着,好不自在。但这些事他都是悄悄干的,朱高痿按理不知道才是,故此听得此言,他才会如此惊讶。
而朱高烜一听便笑道:“二哥还是小看了父皇的情报网,此事我还是从父皇那边听来。”
“父皇说了,你驻军在外,此事难免,然则不可纵欲过度,即是寻了人家,来日当给个名分,不可因彼等出身异族而苛待!”
朱高煦听着事情已经传到了老爷子耳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道:“他老管得忒宽,此事还需告诫?”“老四啊,你给二哥递个实话,老爷子让你这次让你来,不会就是替他老人家传个话吧?”“自然不是!”朱高烜笑道:“我此来除了传话之外,也是奉命看看这吕宋发展如何,看看你和瞻基相处可还融洽?”
“瞎,原来是这事儿!”朱高煦闻之,回头便对朱瞻基道:“大侄儿,你爷爷不放心二叔,你给你四叔说说,二叔待你如何?”
此时朱瞻基得了机会,这才上前给朱高烜见礼,道了一句四叔好之后,方才笑道:“劳得皇爷爷挂碍,瞻基在此处施政多有阻碍,全亏二叔支持,方才顺利施行。”
“虽说以往瞻基对二叔或有不敬之处,然则如今并立向前,恩怨已解,再不需担忧矣!”
“看吧,我就说!”朱高煦听着,便对朱高烜笑道:“你看老爷子是不是瞎担心,这吕宋好着呢!”可他一说这话,朱高烜却饶有兴致的看了朱瞻基一眼,笑道:“如此甚好,一家人嘛,就需要和和气气!”
话虽是这么说,他心里却对朱瞻基多了几分防备,因为现在的朱瞻基,显然又经过了一次蜕变,颇有王者之气了!
须知凭吕宋当前的状况来说,朱瞻基和朱高煦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状况,毕竞即便总体利益多一致,可总体之下,一定是要有私人利益的。
如果说之前夺下吕宋之前,二人可以和睦相处,那现在吕宋夺取下来了,那就该出现利益分配问题了。毕竟,吕宋不是大明国境之内,这一片新开发的土地,而且这片土地之上,蕴藏大量的贵金属。所以理论上来说,吕宋早晚会崛起,只要在这段开发的时间之内有心操作,那以后吕宋就能成为一股政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