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还是没把这个经典的地狱笑话说出来。
这要是说出来,马皇后怕是吓到从此以后不敢再用肥皂。
马皇闻言大喜,没有注意到苏河的异样,立刻吩咐玉儿:
“玉儿,你按苏河的法子,速去制出五种花香的香皂,我明日便要看到!”
能抵御瘟疫的宝贵物品,且材料易得,马皇后没有理由不推广。
苏河回屋取纸笔,将详细配方写下交给玉儿,确保她们能成功制作。
一切妥当后,马皇后仍对香皂赞不绝口:
“想不到后世之物如此神奇!苏河,你可知此物一旦问世,必轰动整个大明!功在社稷,利在千秋!”苏河对马皇后的赞誉有些无所适从。
他本就不喜抛头露面。
“娘娘过誉了。这东西在后世,价值尚不及十个馒头。我不过是站在前人肩膀上。若能助益大明,我自当尽力。”苏河拱手谦逊回应。
“时辰不早了………”
马皇后起身,“重八稍后会来后宫寻我,若不见我在坤宁宫,定要四处嚷嚷了。”
她深吸一口气,敛起喜悦之情,忽又想起一事,“对了,雄英之事,真如你与标儿所言,是因吕氏作崇,方有史书记载那般结局?”
若非苏河提起瘟疫,她几乎忘了这茬。
苏河面色平静地回答:
“回娘娘,后世记载我已记忆模糊。只知常氏去世后,皇太孙朱雄英一直由您亲自抚养。吕氏若为权势谋害皇孙,须得瞒过您与洪武大帝的耳目。正因如此,我只说“可能’,而非“绝对’。”历史迷雾重重,苏河无法尽数记清,只能提供线索暗示。
关于吕氏的猜测,便是如此。
马皇后闻言未再追问,却是感激道:
“多谢你提醒了标儿。如今吕氏幽居东宫一隅,她若想下手,已是难如登天。还有一事,关于天花的治疗之法,你可有眉目了?”
既然提到朱雄英,她索性将此事一并问了。
苏河闻言,略作犹豫。
牛痘实验之法他早已告知朱标,是否采用,应由皇家自行决断。
那方法涉及用诏狱犯人做试验,朱标尚且觉得残忍,更遑论心慈的马皇后了。
作为贤后,她的心远不如朱元璋冷硬。
“治疗天花之法,我已告知太子殿下。娘娘可回去询问。用与不用,全凭圣裁。”苏河谨慎回答。得知朱标已知方法却未告知自己,马皇后心中了然:
“看来此法非同寻常……”
她深深看了苏河一眼,未再强求,转身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苏河轻叹:
“希望一切顺利吧。朱雄英与马皇后安然无恙,我才更安全。”
他至今未做好直面朱元璋的准备。
这位以严酷著称的开国皇帝,若他贸然相见,后果难料,甚至可能被刀架脖子审问。
收起纷杂思绪,苏河朝朱棣训练的方向走去。
转眼间,半月之后,坤宁宫。
自那日从菜园学成归来,马皇后便命贴身侍女按苏河绘制的图纸尝试制作香皂。
每次制作需一两日,她们力求大批量生产。
在马皇后授意下,观音奴和玉儿前往工部,寻得经验老道的匠人协助。
经多次试验,终于摸索出量产的最佳配方。
此刻摆在马皇后面前的,是十几块以不同油脂和鲜花配比制成的香皂。
其中一块以菜籽油为基、融入桃花瓣的香皂,因花瓣自带色素而呈淡粉色,最得马皇后喜爱。“这些香皂,都按苏公子给的配方,加入硫磺了么?”
马皇后拿起那块粉色香皂问道。
案前,近日负责此事的观音奴回禀:
“启禀娘娘,所有香皂均严格按苏公子配方制作。熬煮时机、入模脱模皆经反复试验。玉儿姐姐用余料试洗过衣物,确证其去污力极强。”
嫁入皇室后,观音奴便跟随玉儿学习宫廷礼仪,尤其熟记各处宫禁规矩。
马皇后逐一检视,确认无误,正欲收起,门外忽传来熟悉的大笑声。
“哈哈哈!妹子!妹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朱元璋身着龙袍,满面红光地大步踏入坤宁宫,难掩兴奋。
“妹子,咱要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
见丈夫如此开怀,马皇后笑着让他坐下细说:
“哦?是何喜事让咱重八这般开心?快说来听听。”
得此一问,朱元璋更是眉飞色舞:
“是标儿!是标儿!十天前,咱让标儿去办一件他平日觉着棘手、下不去手的事。谁曾想,咱这太子竞异常果决!若非手下亲口禀报,咱亲眼所见,咱都不敢信这是标儿办的事!”
原来十日前,朱元璋听闻锦衣卫密报:广州一名五品同知贪赃枉法,竞利用职权便利,私派小船偷运朝廷税赋物资,与海外小国船只交易牟利。
得知此讯,朱元璋勃然大怒,恨不能亲手处决此人。
他登基伊始便颁布海禁,意在严防陈友谅残部与海盗侵扰沿海。
此官竟敢在眼皮底下贪腐,在朱元璋看来,这无异于藐视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