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诏狱中一百八十名犯官,好生看管!在俸禄事未决前,不得有失!若出差错,唯你是问!”“臣遵旨!”郑兴领命,冷汗涔涔。
朱元璋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朱标与百官:“退朝!”
但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
之后朱元璋屏退左右,独留朱标。
他啧啧称奇地上下打量着儿子:
“标儿啊,近些日子你是怎么了?先是宗室赡养之议未决,今日又抛出这俸禄难题。你老实告诉父皇,究竟是何缘由?”
朱标早有准备,躬身道:
“父皇,宗室之事儿臣已有眉目,尚需斟酌。但这俸禄之弊,实乃迫在眉睫!前番儿臣赴广东查案,亲见当地官员因粮价飞涨、俸禄微薄,被逼与外邦交易牟利以解燃眉!儿臣细查,此人所得并未尽入私囊,部分散于贫苦百姓。由此及彼,儿臣再查各地官员俸禄,发现八成九品小吏生活困顿,竟不如殷实农户!八品、七品、六品官员亦多捉襟见肘!父皇!俸禄不改,贪墨之风只会愈演愈烈,杀之不绝啊!”朱元璋脸色愈发阴沉,斜睨着朱标,手指重重敲击扶手。
半响,才幽幽开口:
“标儿,咱祖上颠沛流离,皆因贪官污吏!如今你却为他们开脱……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朱标痛心疾首:
“父皇!您果真如苏兄与母后所言,知错不改,刚愎自用!”
他抬起头,直视君父,“儿臣此举,非为贪官开脱,实为大明根基计!若官员皆因饥饿而贪,朝廷威严何在?若清正者无以养家,国法正义何在?此弊不除,祸及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