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啊,这些天你给咱递的消息都是好消息,咱都不知道该怎么赏你了!哈哈哈!”
朱元璋突然话锋一转,抛出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话看似随意,却藏着心思。
如今百官在场,苏河若是说“不要赏”,难免会被人说故作清高。
若是说“要赏”,伸手要官要爵,又是官场大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苏河身上,连胡惟庸和蓝玉都屏息看着。
苏河心中一动,当即笑着转移话题:
“陛下若想赏臣,不如等看完今日的特训再说。万一臣准备的东西不合陛下心意,现在就领赏,岂不是言过其实了?”
这回答滴水不漏,既没拒绝也没应下,还巧妙地将话题拉回了特训上。
朱元璋还没接话,马皇后便笑着打断:
“好了重八,咱们是来看特训成果的,不是来纠结赏赐的。苏河,快带咱们去观礼的地方吧。”苏河拱手应下,转身带领朱元璋、马皇后和朱标往基地内走。
原本热闹的营区,此刻变得庄严肃穆,连风吹过旗帜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硕大的广场上,四百二十二人排成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站着。
他们是当初从千余名御林军中筛选出来,坚持完六十日特训的人。
此刻一个个站如青松,仿佛扎根在地底的百年老树,任凭风吹草动,身姿纹丝不动。
百官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时,心底不由得被深深震撼。
尤其是武将们,更是心跳加速。
他们都是常年带兵的人,一眼便看出这支队伍的不凡!
那股被纪律死死压制的杀气,比战场上的老兵还要浓烈,却又丝毫不乱。
这等军纪,简直闻所未闻!
“陛下,皇后娘娘,观礼需到高台上,方能看清全貌。只是高台空间有限,能上去的人不多。”苏河停下脚步,拱手禀报。
朱元璋闻言,转身背对百官,大手一挥:
“蓝玉,胡惟庸,你们二人分别代表文武百官,跟咱一同上去。”
“末将遵旨!”
“臣遵旨!”
蓝玉和胡惟庸连忙拱手行礼,快步跟上。
在苏河的带领下,几人很快登上高台。
站在这里,整个训练基地尽收眼底。
周围是低矮的丘陵,营区内的平房整齐排列,不远处的打铁坊还冒着袅袅青烟,显然还在赶制兵器。低头往下看,广场上的四百多人密密麻麻,却如棋盘上的黑子般整齐,连呼吸的节奏都似有默契。“棣儿呢?”
朱元璋扫了一圈,才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朱棣不见了踪影。
朱标也连忙环顾四周,满脸疑惑。
苏河这安排,到底是何用意?
“殿下去忙活别的事了,等会儿陛下便知。”苏河笑着解释。
众人听了,也没再多问。
唯有蓝玉小声嘀咕了一句:“哼!这家伙怕不是去搞什么小动作吧……”
这话虽轻,可高台上的人无一不是耳力过人之辈,瞬间都安静下来。
朱元璋的脸色当场沉了下去,可蓝玉却似毫无察觉,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直到朱标的脸色变得凝重,冷声开口:
“蓝玉将军!如今陛下、皇后娘娘都在此,连本宫这个监国太子也在,你这般跨越阶级妄议皇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这话如惊雷般落下,蓝玉顿时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直鼎力支持太子,今日居然会被太子当众呵斥?
一时竞不知该如何反应,僵在原地。
苏河站在一旁,心中了然。
蓝玉日后会落得那般下场,果然是咎由自取。
如今朱标还在,他就敢口无遮拦;若是朱标不在了,他看谁不顺眼,怕是要更放肆。
难怪朱标离世后,朱元璋对他的容忍度会瞬间归零。
毕竞换谁都不会喜欢一个不听命令、还嚣张跋扈的悍将。
“还不认错!你胆子太大了!”
见蓝玉愣着不动,朱标再次呵斥。
蓝玉这才回过神,连忙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几分慌乱:
“陛下!皇后娘娘!末将知错了!”
朱元璋低头斜睨着他,眼中的不爽终于压不住,冷哼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起来吧。今日是好日子,咱不想跟你计较太多,你好自为之。”
“好了好了,蓝玉你少说两句。重八,你快看,下面站在前排的,是不是棣儿?”
马皇后见状,连忙打圆场,指着广场前方。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朱棣。
只是此刻的朱棣,穿了一身从未见过的衣裳。
那衣裳以深绿为主色,剪裁方正,将朱棣的身形勾勒得格外挺拔,透着一股肃然之气。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朱棣的头发太长,垂在衣领后,显得有些怪异。
“苏兄,四弟身上穿的是什么衣裳?为何我从未见过这般制式?”
朱标满心好奇,连忙问道。
明初军队服饰多为粗布短褐,颜色杂乱,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