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苏河,朱元璋又对朱标吼道:
“标儿,赶紧让开!父皇抽人有经验,用不了多久就好!”
苏河听得一头雾水,满心喊冤。
他万万没想到,朱元璋居然连他也盯上了,这真是造化弄人!
眼看苏河也没辙,朱标说什么都不让朱元璋再往前一步,直接双手抱住朱元璋的胸口,慢慢往后推。朱棣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殿内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寒风裹着雪沫子灌进来。
众人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站在那里的,正是刚去后宫请人的朱桶。
朱楠的额头却满是冷汗,头顶甚至冒着一层白气,像极了蒸桑拿的模样。
朱元璋见是朱榼,眉头当即皱起。
他正准备教训朱棣,可没等他开口训斥,一道带着怒气的女声就从殿外传来:
“朱重八!你又要作什么妖!好好的执行家法,我不在场你就敢乱来,你是想造反吗!”
这声音一落,原本混乱的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朱元璋举在半空的竹条不知何时落了下去,抱着他的朱标也松开手,默默站到苏河身边整理衣服。跪在地上的朱棣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眼泪“哗”地一下又流了出来。
苏河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佩服。
整个大明,能有这般气势镇住洪武大帝的,除了马皇后,再无第二人。
只见马皇后从门外走进来,身后的宫女观音奴和玉儿连忙上前,帮她解下沾了雪的保暖披肩。马皇后没看旁人,目光死死盯着朱元璋,刚才的怒气却收敛了不少,反倒像个寻常的贤妻良母。可她下一秒就上前,一把夺过朱元璋手里的竹条,当着众人的面“啪”地摔在地上,半分面子都没给朱元璋留。
可即便如此,这位洪武大帝却连大气都不敢喘,甚至恨不得缩成一团,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镇住了朱元璋,马皇后才扫了眼殿内乱糟糟的场面,最后看向殿上的椅子,径直走了过去。玉儿赶紧提着茶壶上前,给马皇后倒了杯温热的茶水。
马皇后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刚才一路赶来,大声吆喝了几句,喉咙早就干了。
“老五,进来把门关上,别让冷风灌进来。”马皇后看向门口的朱桶。
朱桶还在大口喘气,听到这话连忙应了声“哦”,动作麻利地关上殿门,殿内这才暖和了些。“棣儿,天气这么冷,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给母后站起来。”
马皇后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朱棣,语气里满是心疼。
朱棣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朱元璋,见父皇脸色阴沉,显然不想让他起来。
马皇后见状,当即看向朱元璋,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嗯?重八!你什么意思?我的话你也敢忤逆了?”
面对马皇后的训斥,朱元璋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有苦说不出,只能把目光移到别处,不敢再看她。朱棣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苏河:
“苏大哥,能不能帮我一把?我腿软,站不起来了。”
“站不起来就跪着!”朱元璋还在气头上,忍不住冷哼一声。
朱棣不敢再说话,苏河和朱标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永乐,你这身子也太弱了。”苏河见气氛有些紧张,故意打趣道,“就这点出息,以后还怎么上战场打仗?”
这话却让朱棣更无语了。
“苏大哥,你这话可不公道!父皇的脾气有多吓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皇为什么突然这么恨我?刚才我光顾着跪,都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后人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还提到了朱祁镇,那不是我这一脉的后人字辈吗?”
朱棣一肚子疑惑,马皇后也看向朱元璋,显然也想知道缘由。
刚才她正在后宫的菜园子里活动筋骨。
苏河教的“军体拳”她也常练,既能强身,又能解闷。
突然就见朱桶慌慌张张跑来说,朱元璋要对朱棣动家法。
她虽不知道细节,可也清楚朱元璋发起疯来,除了她没人能拦,当即就赶了过来。
“朱重八,你说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动不动就打儿子?家里的事都处理不好,你以后还怎么上朝,怎么管天下?”
马皇后先训了朱元璋一句,又转头看向苏河和朱标:
“还有你苏河,别以为我不知道,重八变成这样,你也有不少责任!”
“标儿你也是,你父皇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出了事第一时间就该去后宫告诉我,要是真出了岔子,你担待得起吗?你也不看看那竹条,抽在人身上有多疼!”
一番话下来,在场的三个男人都被训了个遍。
苏河低着头不敢吭声,朱标更是点头哈腰,满脸赔笑。
只有朱元璋还不服气,梗着脖子,一副“我没错”的模样。
可马皇后一个瞪眼过去,他立马就蔫了,低下头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马皇后才开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说,别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