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阳光洒在街道上。
顾野牵着凌玥瑶的手，妙妙骑在他脖子上，小手里的糖葫芦随着步伐晃悠。
京都与桃花村截然不同，街头巷尾满是烫着时髦发型的人，繁华气息扑面而来。
“带你去吃好吃的。”顾野听到凌玥瑶肚子咕咕叫，笑了起来。
凌玥瑶的脸微微泛红，有些害羞。
京城饭店的旋转门黄铜闪烁，穿红旗袍的服务员打量着他们。
凌玥瑶穿着黑色布鞋，显得很朴素，服务员白了他们一眼，嘴角露出讥消。
“几位有预定吗？”服务员猩红的指甲在菜单上敲得哒哒响，“我们这儿是有消费门槛的，吃不起就别……
凌玥瑶和顾野皱起眉头。
“你服务态度不好，叫你们经理来。”顾野冷冷地说。
服务员倒是生气了：“什么人都能见我们经理？也不看看你们的样子，乡下人还装阔，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顾野掏出一沓十元大团结拍在桌上，钞票边角刮得台面沙沙响。
“现在可以叫你们经理来了吗？”服务员看到钱，眼睛都直了。
他们的争执引起大堂经理注意。
秃顶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圆滑地说：“对不起，先生，服务员新来的不懂事，您要点什么菜？本店再送您一盘特色烤鸭。”
“我要定一个包间，”顾野目光扫过服务员惊愕的脸，“再加一桌子硬菜。”
妙妙指着玻璃柜里的烤鸭：“顾叔叔，那个油亮亮的！”
服务员被经理瞪了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蹶起，满脸委屈。
凌玥瑶偷偷碰了碰顾野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其实我更想吃你烤的野兔。”
顾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
“等回桃花村，给你烤两只。”他的声音带着笑，窗外鸽哨声传来，清清爽爽的。
包间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服务员端上的鱼翅羹在白瓷碗里泛着微光。
妙妙用小勺舀着羹，突然抬头问：“妈妈，京都的西瓜，有彩虹色的吗？”
“等咱们桃花村量产了，就有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的力量，像在桃花村播下的第一颗种子。
顾野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这京都再大再繁华，也抵不过她弯腰侍弄庄稼时，发梢沾着的那点阳光。
服务员再次推门进来，手里提着酒壶，脸上堆满了笑。
那笑容甜得发腻，像是硬挤出来的糖浆，可她的眼神却没闲着，一遍又一遍地在凌玥瑶身上扫过一一尤其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
顾野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利刃划破空气，“结账的时候，把这位小姐的服务费扣掉。”他说话时没有抬头，动作流畅地夹起一块烤鸭，卷进薄饼里，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随意，“我们花钱吃饭，不是来看脸色的。”
服务员的脸瞬间涨红，像被火燎了一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争辩什么。
可经理一个冷眼瞪过去，她立马噤声，低着头退到角落，连脚步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凌玥瑶正咬着一口烤鸭，细细咀嚼间，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意。
她放下筷子，抬眼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语气平静：“原来不管是在桃花村还是京都，总有人喜欢用外表去衡量别人。”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桌上的菜盘间，若有所思，“不过没关系，就像那本不起眼的《本草秘录》，真正的价值从来不在封皮上。”
夜幕降临，霓虹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将街道染成五彩斑斓的画卷。
他们走出饭店时，妙妙已经趴在顾野肩膀上睡熟了，小嘴微微张开，还含着半块没吃完的冰糖，时不时咂巴两下。
凌玥瑶站在台阶上，望着远处闪烁的灯光，突然转过头问：“你说，咱们在京都开个桃花村特产店，行不行？”
顾野停下脚步，路灯的光洒在他脸上，明暗交错，显得他的表情有些模糊。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想做，就试试。”
晨光刚漫过西城区的青砖灰瓦，凌玥瑶站在梯子上，手里攥着钉锤。
木牌上的“桃花村有机特产”几个字是顾野写的，笔锋刚硬，像他这人一样扎实。
“玥瑶姐，腻子刮第三遍了。”二柱子从桃花村特意赶过来帮忙，举着抹子喊了一声，鼻尖沾了白灰，他咧嘴一笑，“这墙比咱村仓库的结实十倍。”
凌玥瑶低头看他一眼，嘴角微扬，“嗯，辛苦你了。”
话音未落，街对面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摩托车横在店门口，排气管突突地喷着白汽。带头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眉骨上那道扭曲的疤痕，像条蜈蚣爬在他脸上。
他身后四个壮汉迅速下车，胳膊上的纹身在晨光里泛着油光，他们堵住门口，动作利索得不像普通混混“谁让你们动的？”疤脸男人踩着黑皮鞋，碾过刚卸下的木板，声音冷硬，“这片儿的规矩不懂？”凌玥瑶握紧钉锤，指尖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开店合法合规，不知道您说的“规矩’是什么意思。”
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