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然而,当他的身影完全出现在长街之上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同沉睡的远古凶兽苏醒,轰然降临!漫天倾泻的暴雨,在靠近他周身丈许范围时,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自动向两侧分流滑落,无法沾染他分毫!
他周身丈许之地,竟是一片干燥!仿佛连这天地之威,都不敢轻易冒犯这尊行走的凶神!
雪金!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太古神山,巍峨、雄浑,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鬼月和灰貂的心脏在看清来人的瞬间,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他们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流速都在变缓,灵罡运转都变得晦涩艰难!这绝非地罡境所能拥有的威势!此人…深不可测!
雪金将最后一口烈酒灌入喉中,随手一抛。
哐当!
巨大的酒缸砸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瞬间碎裂成无数陶片。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醉眼朦胧地扫了一眼地上重伤的灰貂和强撑着站立的鬼月,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漠然。
“真正的刺客,是不应该有感情的。”
雪金的声音如同闷雷滚动,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酒气,却清晰地穿透了雨幕,砸在鬼月和灰貂的心头,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拖累同伴,心存犹豫,只会让你们死得更快。”
鬼月紧咬着下唇,握着伞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她不敢反驳,更不敢有丝毫异动。
眼前这个如同人形凶兽般的男人,给她带来的压力,比面对残雪时还要恐怖十倍!
雪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仿佛在看两只无关紧要的蝼蚁,随即移开,望向雨幕深处某个方向,似乎意兴阑珊。
“走吧。”
他淡淡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带着这个废人,滚回听雨楼。”
鬼月和灰貂同时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雪金。放过他们?
“回去问问你们的主人,”雪金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意味。
“是否还记得…‘苍山暮血’?”
“苍山暮血”!
这四个字如同带着某种禁忌的力量,让鬼月和灰貂的身体同时剧烈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极致的惊恐!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号!
它代表着听雨楼高层,甚至可能是那位神秘楼主的某种过往秘辛!此人…竟与听雨楼有如此渊源?!
鬼月瞬间明白了对方放他们走的原因。
她不再犹豫,也顾不上腿上的剧痛,立刻俯身将气息奄奄的灰貂背起,对着雪金的方向深深一躬,不敢再多看半眼,转身便朝着远离烟霞城的方向,施展身法,踉跄却无比迅速地消失在滂沱的雨夜之中。
雪金站在原地,没有去看离去的两人。
他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他粗犷的脸庞,仿佛在感受着什么。片刻后,他收回目光,那双原本醉意朦胧的眸子里,骤然间泛起骇人的电芒!锐利、冰冷,仿佛能洞穿层层雨幕,直视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存在!
几乎就在雪金目光如电射出的同一瞬间
“咦?”
一声带着淡淡惊讶的清朗轻咦,从雪金目光所及的、长街另一端的深邃黑暗中响起。
紧接着,一道瘦削修长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水墨,缓缓踱步而出。
来人约莫中年模样,身穿一袭玄色宽袖长袍,布料看似普通,却隐隐有光华内蕴。
他颌下留着三缕柳须,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古潭,气质飘然出尘,带着一种与天地自然相合的韵律。
漫天暴雨在靠近他周身时,并非被排开,而是如同温顺的精灵,自动环绕流转,不沾片缕。正是紫禁城中那位地位尊崇的大修士.姚拓海!
“好强的感知。”
姚拓海的声音温润平和,如同春风拂面,却带着一种久居高位的无形威仪。
“想不到,在这小小的烟霞城,竟能遇到阁下这般人物。”
雪金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容却毫无暖意,反而带着一股蛮横的压迫感。
“我也没想到,堂堂紫禁城的姚大修士,竟会屈尊降贵,亲自跑到这犄角旮旯,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辈动心思?这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姚拓海眼神微微一凝,雪金一口道破他的身份,让他心中惊疑更甚。
此人气息雄浑如渊,深不可测,绝非无名之辈!更让他心惊的是,他从对方那如山岳般巍峨的气势中,隐隐嗅到了一丝…连他都感到心悸的、不属于这个层面的恐怖力量!这绝非普通的天罡境!
“阁下认识姚某?”
姚拓海不动声色,脸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
“不知阁下今夜现身,是专程来阻拦姚某的么?”
“阻拦?”
雪金嗤笑一声,蒲扇般的大手随意地挥了挥,仿佛驱赶苍蝇。
“今晚这出戏,闹哄哄的也看得差不多了。鸡飞狗跳,一地鸡毛。该收场了。”
他语气平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