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肤色白皙,眉眼间带着一股书卷气的温润,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温和笑意,整个人如同春日里的一株青竹,挺拔而宁静。
只是此刻,他的眼神落在传灵光幕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小丫鬟的话,才微微回过神。
“小竹,慎言。”
青衫公子的声音温润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灵器各有千秋,岂能妄论高下。古律灵埙…终究是残缺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古律灵埙…
江玄的心神被这个名字牢牢抓住。
他当然不陌生!在他幼年,跟随鹿先生漂泊的那些模糊岁月里,他曾见过鹿先生随身携带一个类似的、形制古朴的陶埙!鹿先生偶尔会拿出来,对着荒原、对着落日、对着漫天星辰吹奏。
那埙声苍凉、古朴、悠远,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如金戈铁马,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
鹿先生曾抚摸着他的头,用那惯常的、带着点沧桑和疏离的语气说过。
“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吗?古律灵埙…天地间最古老的乐器之一。
它的音律,可通幽冥,可引天心。
一念起,可化索命魔音,勾魂夺魄;一念生,亦可为渡世梵音,抚慰神魂,妙用无穷…可惜,能真正掌控其律,明悟其心者,万中无一。
大多…不过是暴殄天物罢了。”
那埙声,曾是他孤寂童年里少有的、带着奇异温暖和力量的慰藉。
他对这种早已在世间绝迹的古老乐器,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亲近感。
江玄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青衫公子腰间悬挂的那枚环形玉佩上。
那玉佩通体青碧,雕工古朴,形制…隐隐与他记忆中鹿先生那个陶埙的吹口有几分相似!难道…那就是他口中的古律灵埙?只是被伪装成了玉佩模样?
“残缺了?”
小丫鬟小竹闻言,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显得更加不高兴。
“都怪那个天杀的贼子!偷走了核心的‘天音石’!害得小姐…呃,害得公子您的心爱之物成了摆设!要是让奴婢抓到他…”
“小竹!”
青衫公子微微蹙眉,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制止意味。
小竹吐了吐舌头,赶紧闭嘴,但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是气鼓鼓地瞪着空气,仿佛那个偷走天音石的贼人就在眼前。
江玄心中了然,原来这古律灵埙的核心部件“天音石”遗失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对着那位气质温润的青衫公子拱了拱手,开口道。
“这位公子请了。”
青衫公子闻声,转头看向江玄,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询问和礼貌。
“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小竹则立刻警惕地往前挪了小半步,挡在自家公子斜前方,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江玄,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脆生生地道。
“喂,你想干嘛?”
语气颇有些泼辣护主的味道。
江玄无视了小丫鬟那点小小的敌意,目光落在青衫公子脸上,直言道。
“方才听闻公子提及古律灵埙。
此物稀世罕见,竟遭残缺,实在可惜。
公子既在烟霞城,何不去寻访一下那位‘寻大师’?”
他指了指光幕上方舆大师仍在讲解的画面。
“方大师对其推崇备至,想必这位寻大师在灵纹一道上确有惊世造诣。修复古物,尤其是灵纹器物,或许正是其擅长之处?”
“寻大师?”
青衫公子闻言,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温雅的笑意,他顺着江玄所指看了一眼光幕,目光在那柄雪瀑战刀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轻轻摇头,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疏离的淡然。
“多谢兄台好意。只是…在下这古埙,非寻常灵器可比,其核心奥妙,在于音律本源,而非器物灵纹。寻大师技艺虽高,恐也难解其中真意。强求无益,随缘便好。”
他对着江玄微微颔首,算是致谢,然后对小竹温声道。
“小竹,走吧。”
“是,公子!”
小竹立刻应声,又警惕地瞥了江玄一眼,赶紧跟上青衫公子的步伐。主仆二人很快便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江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位青衫公子看似温润如玉,谦和有礼,但骨子里那份超然物外的疏离感却异常清晰。
他似乎对那位声名鹊起的“寻大师”并无多少兴趣,或者说,他心中自有衡量,并不认为“寻大师”能解决他的问题。
此时,传灵光幕上,方舆大师的讲解已近尾声。
他最后凝视着那柄雪瀑战刀,眼中充满了敬意,对着光幕郑重地说道。
“寻大师虽未现身,但此刀已足见其胸中丘壑,技艺通玄!老夫今日能得见此佳作,幸甚!若寻大师有缘得见,老夫方舆,诚邀大师至‘灵纹师公社’一叙,煮茶论道,共研灵纹妙理!”
方舆大师这番发自肺腑的推崇和公开邀请,如同在烧热的油锅里泼下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广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