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铁木打造的,上面缠着铁蒺藜,营门两侧立着哨塔,塔上的卫兵手持“望山”——这是孟章从乾都当中洗劫来的那些墨家工匠最新制作的一种特制望远镜,通体用琉璃打磨而成,能看清数里外的动静,朱棣只在朱元璋的帅帐里见过一面。
“这是‘前锋营’的驻地,驻了两万兵马。”
“孟帅治军严,营里的规矩都是按乾州禁军的法子来的,连灶台都要按‘五灶一列’的规矩砌,说是方便清点人数。”
蓐收指着营地里飘扬的旗帜。
朱棣等人跟着进了营,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营中的道路用碎石铺就,下雨也不会泥泞;士兵的营房是砖石砌的,而非他们用的茅草棚;伙房外的水缸竟有盖,旁边还堆着劈好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这等整洁,比他们的中军大营还要讲究。
几个士兵正擦拭兵器,朱棣走近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那些长矛的矛杆竟是用“柘木”做的,这种木材坚硬如铁,寻常州府根本买不起,而眼前这些士兵用的柘木矛杆上,还裹着铜箍加固,矛头更是用精铁打造,寒光闪闪。
“这……这是禁军的制式装备啊!”
朱厌失声喊道,他早年在大玄皇朝当中游历过,自然了解过大玄皇朝的一些制式装备,知道这种柘木长矛连大玄的那些边军都配不齐,只有京畿禁军才能全员装备。
“这些都是从乾州禁军库房里运回来的,孟帅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光这前锋营,就换了三万杆柘木长矛,两万张牛角弓。”
蓐收笑着点头。
说话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队士兵正列队操练,他们穿着统一的皮甲,手持长戟,步伐整齐划一,口号声震得远处的树叶都簌簌落下。
朱棣注意到他们的甲胄上都有编号,从“前一营”到“前五营”,显然是建制完整的精锐。
“他们练的是‘长戟方阵’!”
作为朱元璋麾下首席大帅的徐达经常教导朱棣这位朱元璋膝下少有的统兵之才的四子兵法,这种阵法需要士兵配合默契,寻常军队根本练不了。
“你看那戟头,是‘卜字戟’,比寻常长戟多了个横刃,既能刺杀又能勾砍,打造起来费老鼻子功夫了!”
厉虎凑过去想摸摸,被朱厌一把拉住。
“别丢人现眼,这戟刃锋利着呢!”
傍晚时分,队伍抵达潞州腹地的“龙骧城”。
这座城比固州更雄伟,城墙竟是用条石砌的,高达五丈,城门上的铜环锃亮,城楼上飘扬着一面巨大的黄旗,上面绣着青色的龙纹——这便是孟章的“龙骧军”军旗。
进城时,朱棣等人更是被守城士兵的装备惊得目瞪口呆。
这些士兵穿着“光明铠”,胸前的护心镜在夕阳下闪着光,这种铠甲用百炼钢片打造,轻便又坚固,他们只在书上见过,说是大乾禁军的最高规格装备,没想到潞州的守城兵都穿上了。
“这……这得多少银子啊?”
“咱大玄全军上下,能凑出百十来副就不错了。”
厉羊喃喃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光明铠。
蓐收领着他们穿过一条大街,街上的店铺更是让人大开眼界。
粮铺里不仅有粟米,还有白的大米;布庄里挂着丝绸,连伙计穿的都是布衣裳;最让人惊讶的是一家“军器铺”,门口竟摆着投石机的模型,掌柜的说这是“给乡勇自卫用的”。
“孟帅打下乾州后,把皇城里的工匠都迁来了。”
“现在潞州有铁匠坊大小型三百余处,木匠坊二百余处,连打造弩机的‘机巧坊’都有五十余处,每月能造强弩三千张,箭簇十万支。”
蓐收指着街边的作坊。
朱厌突然停在一家店铺前,盯着门口挂着的盾牌出神。
那些盾牌是圆形的,用铁皮包裹着木心,上面还刷着桐油防水,边缘镶着铜边——这是“步兵盾”,比他们用的藤牌坚固十倍,可重量却轻得多。
“这盾……得二十斤吧?”
朱厌伸手想去掂掂,被掌柜笑着拦住。
“将军好眼光,这是‘镶铜盾’,用的是乾州禁军的法子,木心是泡过桐油的桑木,外面包着熟铁,轻便又结实,寻常弓箭根本射不穿。”
掌柜大笑着拍着胸脯。
“咱这店里,从盾牌到盔甲,都是按禁军制式打造的,保准耐用!”
朱棣等人一路走一路看,嘴巴就没合上过,他们见过穷的,见过富的,却没见过像潞州这般,连寻常士兵都能用上禁军装备的地方。
厉虎更是像丢了魂似的,见着什么都新奇,一会儿摸摸人家的铠甲,一会儿问问弩机的射程,活脱脱像个进了城的乡下小子。
到了中军大营,蓐收领着他们穿过辕门,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校场。
校场上的士兵正在操练,他们穿着青色战袍,手持长戟,队列整齐如刀切,操练的口号声震耳欲聋。
“这是‘青鳞营’,孟帅麾下的精锐之一。”
“他们穿的是‘细鳞甲’,用的是‘马槊’,都是从乾州皇库运回来的好东西。”
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