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你,朕还要重用你。司礼监掌印,东厂提督,你的位子,朕让你坐得更稳!”
“朕给你权力,给你撑腰,让你继续当你的九千岁!”
魏忠贤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这是天大的恩宠!
“但是!”
朱由检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寒刺骨。
“你的目标,不再是东林党,不再是那些穷酸言官。朕要你的刀,对准所有蛀空国库的贪官污吏!对准所有偷税漏税的皇亲国戚!对准所有囤积居奇、不肯为国分忧的晋商、徽商!”
“以前,你为自己敛财。现在,你为朕敛财!”
“朕要你把他们吃进去的,连本带利,都给朕吐出来!”
“那是....朕!的!钱!!!!!”
“朕要你用你最擅长的手段去抄他们的家,去填满朕的国库!”
“你就是朕的刀!一把为朕披荆斩棘...清除障碍的刀!”
“魏忠贤,你可愿意?”
这番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在魏忠贤的脑海中炸响。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席卷了他的全身。
那不是感激,不是效忠,而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战栗。
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新君不是要放过他,他是要……物尽其用!
他是要把自己这条最凶、最疯的恶犬,重新戴上项圈,然后去咬一群更肥、更凶的狼!
这是一条死路,一条比直接被赐死还要凶险万分的死路!
他将得罪天下所有人!
可是……他有得选吗?
他没有!
拒绝,就是死!
接受,或许……还能多活几天。
一股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寒意,瞬间从魏忠贤的尾椎骨升起,直冲天灵盖!
但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法想象的恐怖。
任何反抗的念头,任何不轨的心思,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的荒谬和可笑。
“奴……奴婢……”
魏忠贤的双唇哆嗦着,他想说“愿意”,却发现自己的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
他再次看向朱由检,那双眼睛依旧平静,但在此刻的魏忠贤看来,那平静的背后是深不见底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他终于用尽全身的力气,重新跪了下去,这一次是五体投地的臣服。
“奴婢……愿为皇爷之刃,刀锋所向,万死不辞!”
朱由检静静地看着他,露出一个满意却毫无温度的微笑。
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问道:
“很好。”
“那么……朕的刀,够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