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犷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执声,铁锤敲击的叮当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汗味,淡淡的血腥味和烤肉的焦香。
苏长河裹着一路风霜,身上的衣服更显破旧,沾满泥点,袖口和裤脚磨出了毛边。
扫视一圈,走向街边一个相对简陋的面摊,将肩头同样沾染尘土的包袱放在脚边的长凳旁,坐了下来。
“去去去!哪儿来的小叫花子?”
一个系着油腻围裙的店小二斜着眼瞥来,不耐烦地挥着手,像驱赶苍蝇。
“我们这儿没剩饭施舍!滚远点,别挡着大爷做生意!”
苏长河连日赶路,身心俱疲,此刻被这势利眼一激,心头火起。
猛地一拍油腻的木桌,一枚闪亮的银魂币“叮”地一声被拍在桌面中央。
“嘿!我说。”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目光锐利地刺向店小二。
“你怎么就知道,老子没钱?”
店小二被那枚银币晃了下眼,又对上苏长河的眼神。
嚣张气焰顿时一滞,但长期混迹于三教九流之地养成的市侩让他嘴依旧硬,只是语气收敛了些许,嘟囔着:
“得...想吃啥?先说好,我们这儿啥都有,但可不便宜……”
店小二伸手想去抓那枚银魂币,却被苏长河指尖一按,定在了桌上。
苏长河懒得再与这种人多费唇舌,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这种人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松开手,冷冷吐出几个字:
“两碗阳春面。找钱。”
“切。”
店小二飞快地抄起银币,在围裙上蹭了蹭,脸上露出鄙夷又带着点“果然穷鬼”的得意。
“还以为多大方呢!等着吧!”
他随手甩下四十枚铜魂币叮叮当当滚落在桌面,转身扯着嗓子朝后面吼:
“两碗清汤面!快着点儿!”
苏长河默默地将散落的铜魂币一枚枚收起,目光越过喧嚣的街道,对未来那是充满了向往。
吃完两碗清汤面后,苏长河惬意地打了个饱嗝,伸手轻轻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
心中盘算着路程,再过差不多七八天,便能抵达古雷城了。
到了那儿,打算先找一所中级学院安顿下来。
至于初级学院的知识,只能靠自己日常时间努力补习了。
学院里魂师众多,想来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与自己聊得来的吧。
沉思片刻后,苏长河一把抓起包袱,稳稳地扛在肩膀上,准备继续赶路。
就在这时,一位看上去约莫七十多岁、白发苍苍的老者地挡在了他面前。
“额,这位老伯,劳烦您让让路,我还要赶路呢。”
苏长河心里不禁泛起嘀咕,这老头是谁呀?
自己压根就不认识他。
若不是看这老头年纪大,身体颤抖着跟羊癫疯一样,真想让对方尝尝触电的滋味,当然,这只是苏长河气愤之下的想法罢了。
“呵呵,孩子,不用紧张,能把你脖子上的金锁给老夫看看吗?”
老者一脸慈祥,语气温和,一边轻轻摸着胡子,一边缓缓说道。
此刻,他心中只想着确认一件事。
“哦。”
苏长河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金锁,一阵模糊而又遥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记得自己出生时母亲便不幸离世了,两岁时,父亲又重病卧床,最终也没能挺过去,只留下了这条项链。
以前他就怀疑父母可能是魂师,不然自己怎么会拥有先天满魂力和武魂呢。
作为一个没有系统金手指的穿越者,武魂觉醒完全靠老天爷眷顾。
这些年来,他在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一件魂师用过的东西都没找到…………
苏长河看着老者,犹豫了一番后,还是缓缓把脖子上的金锁取了下来。
心里想着,假如这是个骗子,敢拿了金锁跑路,自己绝不介意当场给他点颜色看看。
但如果对方真的认识这金锁的来历,那就证明认识自己的父母,这样自己或许就能为死去的父亲报仇雪恨了。
苏长河清楚地记得,父亲身上的伤触目惊心,右腿直接断了一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得罪了仇家,被人砍断右腿,还被打得遍体鳞伤。
老者从苏长河那稚嫩的小手中接过那枚金锁,右手止不住地颤抖,眼眶瞬间变得红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呆呆地望着手中那枚金锁,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喃喃自语着久远的回忆,那些与少家主相关的点点滴滴,此刻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
“这,这该不会真的知晓自己的身世吧?”
苏长河看着老者的神态,感觉不像是在作假,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
“这位老伯,你认识这枚金锁?”
苏长河一脸疑惑,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道。
“苍天有眼呀!老奴找了6年,今天总算是找到了。”
老者看着眼前的小孩,越看越觉得与少家主神情相似,而这块金锁,正是他当年亲自给少家主购买的。
那时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