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故意践踏过自己。思及至此,再想到自己今日的冒昧,心里的愧疚不禁又深了一层。
他低头沉默了片刻,末了勉强扯动嘴角,挤出一丝安慰性的笑容:“我会再想办法的,别担心。总之,有我在,你安心养伤便是。无论往后的日子如何,我都绝不会弃你不顾。”
鸣珂听了这话,心头涌起一阵钝痛。贺兰瑄在他眼里人长得好,心眼儿更好,是一块无暇美玉。如今美玉蒙尘,被人当作顽石一般百般作践,却不怨不恨,反倒来顾惜自己。
他心疼死了,委屈死了,是替贺兰瑄委屈。嘴角一瘪,鸣珂忽然很想哭。这股悲伤来的实在汹涌澎湃,他无论如何是压抑不住,索性抛却顾虑,咧开嘴哭出声来。
贺兰瑄吓了一跳,忙迎过去用袖子给他擦眼泪:“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鸣珂身子虽然不能动,可并不妨碍说话。他仰躺在榻上,泪眼盈盈的看着贺兰瑄:“我哭你,也哭这操蛋的世道。在北凉时,从没人拿你当过正经皇子看待;如今大难临头,需有人送去当替罪羔羊,他们便将你推出去。凭什么啊?争权夺利的是他们,享福的也是他们,怎么苦难却都落在你头上?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贺兰瑄坐在他身边,听了这话垂下头:“天下的事哪有什么道理可讲?都是命罢了。我从小便这样,早就习惯了的。这些对我而言,真的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