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他的亲卫马队,冲的越快,死的就越快!
“唏律律……唏律律……!”
一匹匹的战马被打断了腿、打断了脖子、打穿了胸膛……嘶鸣着、惨叫着,不甘的倒在血泊中。
包括广州将军穆特恩在内,没人能够逃过弹雨的横扫。
“噗噗噗……!”
身前的数名亲卫,被机枪子弹贯穿了身体,却去势未减,继续贯穿了穆特恩那装饰精美的御赐胸甲。
“啊……!”
被几枚子弹贯穿了躯干的穆特恩,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将军……将军……!”
“保护将军,快退、快退……!”
数名亲卫见穆特恩受伤落马,登时大惊。
有名骑术非凡、勇武过人的亲卫,一个蹬里藏身,一把捞起受伤倒地的穆特恩。
然后将受伤的广州将军,横放在身前,头也不回,打马便朝内城里逃!
其余亲卫骑兵,也同样如此,将受伤的将军团团围住,扭头便朝内城猛冲。
这个时候,内城里的八旗兵不明所以,还在继续往外冲。
一边往外冲,一边往回狂退。
数十骑组成的马队不顾一切,冲散了仍在往外冲的八旗兵丁,践踏着遍地的尸体和伤兵,还有躲避不及的倒霉蛋,埋头打马狂冲。
“狗入的马队……啊……别踩我的腿!”
“啪……!”
倒霉蛋们的话音未落,就被飞奔的骏马,一蹄子踩爆了脑袋……!
“快退、快退……贼军火力太强,敌不住、敌不住了……!”
本来就疏于训练、提笼架鸟、欺负普通老百姓习惯了的八旗兵,说是乌合之众,也毫不为过。
往前冲锋的时候,尚且能凭借一时的胆气。
但一旦开始溃退,那场面……简直混乱至极、惨不忍睹!
“哒哒哒哒……!”
“咻咻咻咻……!”
“轰隆、轰隆、轰隆隆……!”
机枪和迫击炮发射出的枪林弹雨,仿佛永无停歇,追着溃退八旗兵的屁股,继续疯狂收割着生命!
不仅仅是在大南门外,另外两处的归德门和小南门,同样的戏码,也在上演。
不到一刻钟,三个城门外,就铺满了尸体和伤兵,还有遍地的残肢断臂,以及恣意横流的鲜血!
“怎……怎么会这样……!”
在大南门陈楼门子上,亲自督战的叶名琛,只觉得双股颤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不过片刻时间,貌似气势汹汹的八旗军,就溃退了下来,连敌军的皮都没摸到,就这样一败涂地!
“贼……贼军的火力,怎么……怎么如此强大?”
叶名琛声音都在颤抖:“就……就算是西洋兵,也……也没有如此强大的火力!”
“这……这……这……!”
正当叶名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几名八旗亲卫,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仓皇无比的登上了城门楼子。
“制台大人,我家将军,他……他……!”
“穆特恩将军,他怎么了……?”叶名琛定睛一看,摆着面前这具血肉模糊的身影,赫然正是片刻之前,还意气风发、杀气腾腾的广州将军穆特恩!
“怎么会搞成这样,怎么会搞成这样……!”
叶名琛看着被打得肠穿肚烂,眼看是不活了的穆特恩,简直又气又急,忍不住直跺脚!
“制台大人,我家将军还有一口气,快想办法救救我家将军吧!”
“本……本官……!”
叶名琛想说点什么,却偏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咳咳……!”还是广东布政使江国霖,勉强保持着镇定,道:“快将穆特恩将军,送到洋人医院,他们最擅长治疗枪伤……!”
“对对对……!”一众亲卫幡然醒悟:“快去洋人的博济医院,将军也许还有救!”
说着,几名亲卫赶紧抬着伤重将死的穆特恩,抓紧时间往博济医院赶了过去。
博济医院,是伯驾·帕克一手创建。
虽然伯驾·帕克已经返回了加州,现在是负责医疗和制药大总管。但博济医院在教会的主持下,一直在正常开业,而且规模还在一步步扩大。
原本只是眼科医院,现在已经扩建成了综合性医院。
有时候,历史就是这样神奇。
和加州有莫大关联的博济医院,眼下却成了被加州军队打伤的广州将军的唯一希望!
……
暂且放下穆特恩的生死不提,叶名琛眼睁睁看着潮水一般的八旗军、仓皇无比的败退了回来,心下无比惶恐之余,竟然束手无策,僵立当场!
“制台大人……制台大人……?”
广东巡抚柏贵,连连呼唤几声,才将失神的叶名琛,给唤回了魂来。
“呃……柏抚台……!”叶名琛用袖子擦拭了额头的冷汗:“传本官号令,立刻紧闭内城所有城门,不得本官命令,一应军民,任何人不得出入!”
“得令……!”
“内城八旗、城防营、绿营兵……一应兵将,紧守城门和各处城墙,绝对不能让贼军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