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夸张了有点。”
“真的呀!我亲眼所见!”
“是谁啊?”
“那我不知道,被他挡住了。”
《冬春》是一幕大剧,演职员加起来能有上百号人,除开主演们有单独的舞房,领舞群舞们都在公共舞房里挤着凑合。
女孩们七嘴八舌,讲个没完,初禾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不料却被突然点了名。
“嗳,初禾——”
她被吓得一激灵,“啊?怎么了?”
“你那会儿天天加练,就没有碰着?”
她的脑门上儿浮了一层虚汗,“没,没有啊。那是能轻易碰上的?”
崇灵说:“甭管是谁,肯定是被蒋总捧在心尖儿宠着呢,要不是特别喜欢,怎么还特意跑一趟北城,又怎么会亲成那样?——要我看,意乱情迷了都。”
原来是特别喜欢,才会这样吗?
初禾沉默着,和女孩们在两个图层里,她忽然很羡慕她们的天真。
“最好知道是谁,免得不小心冒犯到未来的‘蒋太太’,吃不了兜着走,”女孩们嘻嘻哈哈地揶揄,“哎呀,不知道是谁命这么好呢,能够和大老板谈恋爱。”
“那直接看下个季度,谁是黑马不就得了——‘蒋太太’如果想要资源,岂不是手到擒来。”
粗跟舞鞋的“哒哒”声在走廊里响起,女孩们散到各自站位。
老师走进来,清了清嗓子,“快速宣布个事情,经高层讨论决议,徐玟、谭潇被选作国际剧目《蝴蝶忆》首席,沈初禾、伍桐替补成为《流火》的C卡。”
老师边说,女孩们边咋咋呼呼,小声议论,“难怪徐玟今天没来,原来换组了。”
“《蝴蝶忆》是大戏啊,很有名的,你们以前没上过鉴赏课吗?”
“那么,徐玟就是黑马?——‘蒋太太’?”
“铁的,包是。这是最好的资源。”
“这不就对上了?”
“对哦,徐玟《流火》的单人片段跳得很好,可惜抽签抽到双人。”
“可徐玟一直有专用舞房啊……”
“傻蛋,这叫掩人耳目。”
作为藏匿在人群里的‘蒋太太’,此事的唯一‘当事人’,初禾站在一旁,脑海里一点点复原那晚在北城舞房里的记忆。
他把她托起来,抵着她,单手控着她被亲到失控颤抖的身子,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往下,修长五指试探,搅弄,带出银色丝线。
她声音断续,在他耳边嘟囔,“别,别在这。”
“你想在哪里,”他哑着嗓子,“宝贝你选。”
犹豫思索的片刻,又恶劣地往里进一寸。
她脸红得几近滴血,凑到他耳边,给了他一个答案。
于是蒋佑快步把她抱回到车上,把副驾驶座放平。
想到这里,她的脸慢而延迟地红了起来,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女孩儿们则以为这是她在谦虚和紧张。
“哎哟,都忘记恭喜初禾了——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得偿所愿了呀!”
“是啊是啊!初禾加油!”
“好了,怎么那么多话,”老师大力拍拍手,震慑女孩儿们,“没喝水的去喝口水,两分钟后开启下半场训练。”
初禾穿过稀稀拉拉的人群,走到背包旁,拿出手机,想要谢谢蒋佑。
蒋佑的信息静静躺在收件箱里。
情绪在胸腔里翻涌乱撞,惹得她呼吸起伏。
Y:晚上有应酬。
Y:晚点过来。
这两条信息上方,是她发出又撤回的:你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