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远,让老李送你过去。”
蒋佑整个束在西装里,梳着背头,气场强大,向下俯视,透过荡领,能看到她莹白一片的肌肤,水润欲滴。
他喉咙一滚,低低地说,“这衣服挺称你。”
“是么?”他的夸奖,让她很受用,“我从你的衣帽间里‘偷’的。”
蒋佑被初禾的话语逗笑,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什么‘偷’不‘偷’的,那里面的都是你的。”
“周围有人,”她连连躲开,小姑娘的夸张用词往外蹦,“你不要命啦?”
“一下‘偷’,一下‘要命’,”男人的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表情却镇定自若,“你这么说,还突然真有点想了。我们还没在外面……”
“这里是公共场合,”初禾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连往后退了两步,“蒋先生……您怎么能。”
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
“这会又‘蒋先生’了,”蒋佑伸手,捏了一把初禾的脸,“初禾,你真的很懂欲擒故纵。”
初禾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鼓起勇气往后撤,蒋佑说:“不逗你了,等会有沙拉,吃点东西再回去。”
他一直在观察她,看到她一个人无所事事,围着自助餐台到处打转,盘子却是空的。
四周都是高层和人脉,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地交换资源,她愣得要命,全然不懂如何插话,和熟人打个招呼都费劲。
又想到那天,她万分委屈,仰着脸问他,“那你算我的靠山吗?”
是他亲口说的,“算。”
既然他是她的靠山,那么她的确不用去周旋和应酬,于是招手,请服务生去后厨加一道沙拉,不要沙拉酱,不要高热量食材,少放碳水。
侍者端着一大盘绿油油的草走过来,把大圆盘搁在自助餐台的中央,吸引了初禾的目光,很快她收回视线,摇摇头拒绝,“莉莲说我得再瘦一点。”
“今晚没事,回去我帮你消耗掉。”
蒋佑发现,他很喜欢看初禾害羞和拼命掩盖害羞的模样。就像现在,她连忙转过身去,往盘子里夹沙拉,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的羞怯。
蒋佑说:“等会结束你和我一起回去。”
“可是,”隔着友好的距离,她半侧过身,很是谨慎,“你不怕别人看到说闲话么?”
狄若非说,他丢掉挡箭牌,是要进入一段关系的前奏,这分析有理有据,她可没忘,牢记在心。
“他们能有什么闲话,”蒋佑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初禾,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承认你了?”
还不等她回答,便有人走过来,围住蒋佑,朝他敬酒。初禾渐渐被人群挤到外圈,心神荡漾。
这么说来,他会承认她。
会是因为自己吗?所以要丢掉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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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李准时来接上初禾,去岛外山上的明心医院看望奶奶。
自从奶奶住进来之后,她来过几次,但都不赶巧,她要么昏迷,要么睡着,怕打扰到她,初禾只在窗外静静地守着她。
护工人很和善,是港岛人,说话温声细气,告诉她奶奶一直在好转,还连连赞叹,“蒋先生特意去请了一位专家过来会诊,药也用得是最好,蒋太太你好福气,难得先生这么上心。”
私人医院,拿钱办事,态度依照入住病人家属的权势程度而变化,初禾没否认蒋太太的称呼,狐假虎威。
车径直往后山方向开去,那里有一大片山水景观,宁静舒适。
护工已推着奶奶在半坡上等,见到初禾下车,很激动地冲她挥手,“蒋太太,我们在这边。”
奶奶反应有些迟缓,听不清,视线也模糊,等到初禾走到跟前了,才乐呵呵地笑起来,“是初初啊。”
“奶奶”两个字刚说出口,初禾就有点哽咽,“是我呀,初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奶奶精神看着不错,伸出手,摸了摸初禾的脸颊,“瘦了。”
“是瘦了点,不过是工作需要,”初禾转向护工,“您去休息吧,我推着奶奶四处转转。”
初禾推着奶奶,往山坡上的柳树林走。初禾是江南溪城人,奶奶在西溪村里经营小客栈,供她长大学舞。
起初初禾学的是民族舞,所以身段很柔软,后来被教芭蕾的老师看中,挑走转学芭蕾,学费很贵,奶奶咬牙,一顿一顿,一点一点省出来。
客栈门口,就种着一棵高大的垂柳,风一吹,枝条随风飘。
“奶奶,这树像我们家门口的对伐?”初禾问:“出来这么久,你有没有想家?”
“想啊,”奶奶的声音有点颤,右手抬上肩头,拍拍初禾正推着轮椅的手,“但更想你好好的。”
初禾见奶奶语气不对,绕到轮椅前方,蹲下身来,问怎么了。
奶奶虽没过过富裕阔绰的日子,但能感受到这里的住宿费、医疗费都是她们不可承受的天价。
刚转院来海城时,住的是公立医院的大通铺病房,一个房间里四五张床,每天乌泱泱乱糟糟,但账单也像纸片一般地摞在被单上。
初禾那几天请了假,日夜不停地看护她,她虽昏迷着,潜意识里还是十分着急,想赶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