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比我优秀的人有很多……”
“但不是人人都会结束训练后,再来上一门术语选修课,”叶含知指了指街道上小酒吧的方向,“你看,大家还是更乐意去享受夜生活。”
酒吧门口人头攒动,俊男美女们穿着大胆开放,手上端着鸡尾酒杯,热闹非凡。有好几个都是熟面孔,白天上课时见过的。
“我们不能喝酒,也不能放纵,”初禾说:“不然状态会受影响。”
叶含知肯定地看了初禾一眼,“你很自律,条件也好,起点也算高,好好努力会闯出名堂。”
到底是小女孩,听到夸赞和鼓励会开心,初禾被暖心的话语所鼓励,“到时候请您来看我的演出呀。我送您第一排最中间的票。”
叶含知说:“那就说好了,可得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几天,初禾都去上了这门课,叶含知问她要了暑期训练安排,根据每堂课的内容教她术语,初禾的进步很快,主修和选修课皆是如此。
繁忙的课程,再加上隔着时差,初禾想到蒋佑的时间变得很少。偶尔她想给他打电话,但看看那些精美的购物袋,便就把手机收回抽屉。
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周以前,出发前两天。
她说:做了冰镇杨梅,等你回来吃。
他回:好。
那是她第一次和另一个人分着吃一颗杨梅,抱在一起像两条纠缠的蛇,把酸甜味道渡来渡去。
短短胡茬刮得腿间泛红,黑发在隐蔽处起伏,他说:“宝贝你比杨梅好吃。”
谁知二十四小时之后,他们就闹成那样。
初禾连忙把聊天框里打下的“你不是说抽空来看我”,删掉,把手机扔到一边。
她在强行戒断。她越来越明白,除非蒋佑自己想给,否则她自己永远别妄想讨来。
她侧躺在床上,弯着身子,看窗外清冷月亮。
周末连着高温短假,一共休息五天。莉莲便临时计划回趟德国探亲,初禾则一个人留在巴黎。
外面太热了,游人如织,哪里都挤,她不去凑热闹,公寓没有空调,初禾只好去逛超市,蹭蹭空调和冷柜里的冷气。
初禾在吃饭上的花销很低,买了几包沙拉菜和三文鱼充当四天的口粮,结账时看到摆在柜台前的花儿,蹲下身,不知道选哪一束。
“玫瑰是夏季限定,”身后传来叶含知的声音,“标签上可以看采摘日期,这束玫瑰放在水里可以养很久。”
“叶老师,”初禾惊喜地回过头去,“没想到您碰到您。”
他穿着米白色短袖短裤和棕色勃肯拖鞋,戴着黑框眼镜,和工作状态大相径庭,十分松弛闲适。怀里抱着一个大纸箱子,看商品图是一个制冷风扇。
见初禾盯着他手里的箱子,叶含知笑笑,“热得受不住了,听朋友说这风扇还有用,就赶快过来买。你是来买菜?”
“嗯,”初禾扬了扬购物篮子,“随便买些吃的就回去。”
“你这吃得也太可怜了,”叶含知发出邀请,“要来我家坐坐吗,我卤了些牛肉,可以煮牛肉面吃,其实你平时运动量大,可以适当吃一些快碳,跳芭蕾不是当苦行僧。”
初禾点点头,“好啊。”
她最后选了一束橙黄色的虞美人,没有买夏季限定的玫瑰。
虞美人也很衬她,娇俏可爱,生机勃勃,叶含知说:“很少有人不选玫瑰。你是不喜欢玫瑰?”
“以前喜欢,”初禾淡淡道:“后来就不喜欢了。”
“噢,原来是这样,”两人之间话题沉寂了一会儿,叶含知又说:“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电扇的电源插上,看看到底制不制冷。要是不制冷,吃完饭我就拿回来退掉。”
“买来还能退?”初禾好奇地问。
“可以,这里买个西瓜也能退。”
两人的话匣子便又打开,初禾说:“那我陪你过来退,看看是怎么个退法儿。顺便再过来买个西瓜。”
“咱俩可以买一个西瓜分着吃,不然吃不完浪费了。”
“好呀。”
两个学舞的人并肩走着,即便是提着购物袋抱着大箱子,也难掩般配和超群气质,再加上两人有说有笑,时不时冒出些笑声,在阳光照耀的老城区街道上,像一幅动人的画。
蒋佑就这么站在初禾的公寓窗户前,目光追随两人一路。
初禾走到楼下却并未停步,而是在下一个路口,随着男人走进斜对面的一间高档公寓。
手机里莉莲还在不停地说:“这几天是假期,您带她四处去转转呀,她一个人在巴黎寂寞得很,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要在公寓里窝着,现在这么热,说不定会中暑……”
一股火窜上蒋佑胸膛,几近爆炸,他摁断电话,把沙发上歪倒着的购物袋扫到地上,随后坐着,静静等待。
几近天黑。
街上传来男女互相道别的声音。
脚步声踩在年代感十足的老木头楼梯上。
发出咚咚响声。
圆形金属门把手转动。
吱呀一声,房门终于被推开。
率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橙黄色,可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