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大半面容,唯有挺直的鼻梁与紧绷的下颌线勾勒出轮廓,锋利凛冽,与上次见到温润随意的赏花人相去甚远。
贾锦照深深垂下头,随院里人一起跪下。
“抬头。”男人说。
带了浓浓的官威。
原来庙堂之上的裴大人……竟是这般。
她战栗抬眸,撞进裴执雪寒渊般的眼底。
旧日温和的仙君半垂着眼皮睨她,慵懒无辜的微垂眼角此时聚了化不开的戾气。
他好似俯视蝼蚁,声音冰寒未改:“你便是贾五娘子?”
一滴泪倏然滚落,少女声音轻飘飘又软人耳朵:“民女是。”她捏住那截霜白衣角哀泣,“民女冤枉!表兄之死……”
话音未散,衣摆已被抽离。
裴执雪后退半步,仿佛拂去尘埃:“审案是锦衣卫的职责,与本官无关。”指尖拈着张苏和香馥郁的拓花帖子递来,“本官只是来替舍妹道谢兼送帖子,起来吧。”
他转身,眼中盛笑却令所有人脊骨生寒:“听说锦衣卫的狗鼻子已经灵到能分出人血猫血了?”
镇抚使早就明白自己坏事了,叩头声闷如擂鼓:“卑职满嘴胡沁!竟敢同贾小娘子胡言乱语!”
说罢,他左右开弓地抽自己耳光。院里一时只剩噼啪作响,他的脸也肿起紫痕。
青年权臣扫都不扫一眼镇抚使,和风细雨地向少女伸手:“镇抚使都说了是同你玩笑,还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