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小酒鬼
轻薄飘扬的纱帘内,暧昧的烛火随风飘摇不定,将一切切割成碎影。浴室之中烟雾蒸腾,淡香缭绕,氤氲出暖昧却又令人窒息的氛围。锦照周身湿透,被男人死死禁锢在怀中,他手臂如铁,纹丝不动,不容她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他的热气几乎烫透锦照单薄的襦裙,一丝不漏地渡来,几乎将她融化。计划中将死之人这样突然出现,少女半天才压下情绪,猛地回身抱住他的胸膛,随着哗啦一声水响,她嘤嘤哭泣:“大人!我专程在外面候着你,你怎么绕开我!我以为你受伤躲起来了!”
又委屈地小声嘟囔:“那些看热闹的人一定会当做大人已经厌弃锦照”埋在他怀中的眼却只是用力圆瞪着,企图靠瞪到眼酸敷衍出两滴泪水。但这里太过潮湿,全无睁到干涩的可能性。“乖,等过几日盂兰盆节,我带你一同去珈蓝庙给众生祈福,人们自会有数。"裴执雪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一如既往地温柔到令人沉溺,“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吗?不信你摸摸。为夫不会出事的……还要与你生几个孩子,护着你一辈子……”
往日的甜言蜜语此时却化为恶鬼低喃,锦照立时毛骨悚然,莫表兄死前的画面也重现眼前,她趁机放纵无力感与愧疚感涌上心头,竞真的眼眶发酸。她稍作努力,一双眼蓄着盈盈水光抬起,娇声嗔道:“都怪大人,你身上没有,我衣裳却沉得很…”
不等她将话说完,唇便被裴执雪堵住,粗暴而滚烫地吮吸着。裂帛之声骤起,身上陡然轻松,肩头瞬间感受到微凉的秋风,激起一阵战栗。
裴执雪急急地吻她,间隙里的声音被火烧着一般烫人:“锦照,为夫已经一日都离不开你了……吃酒之前,先吃你一次。”锦照被亲得头晕目眩,还没得空与他周旋着推脱掉,便被托起来,毫无预兆地乘虚而入,瞬间的冲击让她指尖猛地掐入他的后背,徒留几道抓痕。“等、等等
水花噼啪拍击在石砖上,也淹没了锦照碎裂的告饶。小小一方温泉竞如海中一方天地,在翻涌浪花中,紧挨的两叶小舟在其中不断磕碰,挣扎,沉浮,仿佛下一瞬就要共同溺毙于滔天浪潮。锦照终于被托着上了岸,脱离了温泉,但裴执雪始终没脱离了她。1秋风瑟瑟,垂帘比先前翻飞的幅度更加大,蜡烛已经不知是被风吹熄,还是被方才四溅的水花打熄,只剩角落四盏琉璃灯没被殃及,投映出的人影如鬼魅般奇诡,将锦照的杀机与欲望一同投射在凝着水珠的墙面上。1锦照觉得自己像被鱼钩挂着,又被渔夫抓在手中,无力挣脱的鱼儿,只能绝望地承受冰凉的空气。
他抱着她,颠簸着,一路走到侧间。
这间屋中没有风,裴执雪手臂还操控着她,温柔无比地问:“你是选屏风后的太师椅,还是上次这面铜镜前?”
太师椅与铜镜隔着一扇屏风相对。
锦照意识朦胧间中思及铜镜的冰凉触感和上次被他看穿的威胁,不自觉打了寒颤,裴执雪也同时一震,托着她的手拍了她一下,“唔别瞎动。“她哼哼了一声,分不清是喜欢还只抗拒。
裴执雪更重地晃动几下催促,不容她再有片刻迟疑。锦照哪个都不想选,但既躲不过去,她也不想看着自己沉溺的模样……压着声音道:“太、太师椅罢。”
裴执雪仿佛早有预料,哼笑一声,抓起挂在屏风上的巾子,长臂一挥就将锦照罩在其中。
而后,他一脚踹开了屏风,将锦照也掉了个方向,死死禁锢在怀中,想将她溶进自己的骨血之中,永生永世。
锦照见状不对,想要逃开,却被裴执雪暗查回去,用锦帕细细擦她身上的水珠。<1〕
同时吻着她的后颈,低声道:“夫人美极,自己瞧罢…锦照看着镜中自己-一黑发如流墨般垂落轻漾,肤色洁白如新月,脸颊则泛起淡淡的绯粉。眼眸含情,唇因微肿而轻翘,平添无辜惑人之感。锁骨下的海棠烙印因春潮而发红,要紧之处被巨大的擦身锦帕全然遮着,只能隐隐窥探见那起伏的轮廓。
锦照忘了自己只是在几寸之间浮动,只觉像是被高高抛入空中,又猝不及防地坠落,神魂被撞碎又重组,她感到被摄魂夺魄般的头晕目眩,那一丝清明再遍寻不到。
裴执雪温声在她耳边呢喃,气息灼人,轻轻为她拭干身子。偶有风顺着缝隙钻进去,也是轻柔温暖的,如春风拂过,将她有些冰凉身体被激起细碎的疙瘩。
温热的风不急不缓地钻入山峦之间,一时向西吹,一时向东吹,直到吹得万物酥麻微痒,山峦颤颤,才轻轻拢上险峰。他直到锦照发间又起了一层细汗,裴执雪才大发慈悲地重重桩机几下,粗喘着开口:“一会儿还要与夫人共饮庆功酒,先如此罢。”语毕,又抱着她回了浴室,洗掉再度沁出的汗,细致地如常为她烘干青丝。锦照懒散地躺在贵妃椅上,放空地看着裴执雪那张清绝出尘的仙人面。确定他即将“死于"水患后,锦照对与他亲密便彻底卸下了心理负担。没有一丝情意后,这副身子,用用倒也可以。头皮温暖又干燥,锦照在昏昏沉沉中闭上眼。再有知觉时,她已躺回榻上,这段时日紧绷的神经正在裴执雪十指下缓缓舒展。
锦照起身,看到两人都穿上了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