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难过,越发不舍,低声道:“军报说南岭即将民变。为夫必需去去主持大局。”
锦照怒视着他:“我倒要去朝廷上问问!我泱泱大盛,为何万事都要宰府亲自出马!他们都是废物吗!"说罢竟拔腿要走。裴执雪将人轻轻一拉,重新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脑柔声安慰:“无碍的,锦照。朝廷官兵与反贼,都是乌合之众。我不去,徒增伤亡;我去,方能求万民于水火。你说为夫该去还是不该去…”裴执雪果真中计了,这一趟,注定有去无回。甚至“去"都“去"不了。锦照在他怀中鸣鸣哭泣,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这哭声里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哭声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震荡,被他以更紧的拥抱和规律的心跳回应。锦照提醒自己,这个她曾无比熟悉、汲取过无数温暖与战栗的怀抱,正是长久以来一一直至现在,都困着她的囚笼。而她,正在为这个即将受刑的犯人,上演最后的送别。不知在院中抱着他哭了多久,她才抬起头,哽咽着问:“大人何时启程?裴执雪轻轻擦掉她的泪珠,愧疚道:“后日鸡鸣时分开拔。”锦照一愣,那为他哀悼的悲伤瞬时转为深藏的恼怒。心底暗怒:怎么不早说!害她装了这么久!再挤是真挤不出那么多眼泪了!裴执雪继续道:“只剩两夜一日的时间陪你了。莫怪为夫。“他顿了顿,柔声安慰:“你也看见了,天降祥瑞,为夫定会平安归来。”锦照垂下眼帘:“大人总将锦照当傻子耍。”裴执雪想起过往种种,心中蓦地一慌,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像是不仅指今日之事,忙道:“是我有错。锦照聪慧,自不会被那些鬼域伎俩蒙蔽。”锦照吃惊地抬起头,双眼瞪得铜铃一般:“大人说什么?”“是我的错。“他明白锦照在讶异他居然能认错,一把将锦托抱在怀里,达向浴室走去边道:“不止如此。待我回来,你、择梧、母亲,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再……强人所难。”他语气涩然,其中的愧疚不似作假。锦照坐在他双手上,眼睛有点酸涩。
他果真是明白了,但是太晚太晚太晚。思及裴择梧,她又明了,为何择梧从前胖起来就定了型,而如今却一天一个样。是他不再用什么方法控制裴择梧接受他的惩罚了。
但裴执雪卸去压在她们身上的枷锁,并非赐予的恩泽,那些本就不是她们该承受的。
裴执雪该为给所有上过的枷锁、逝去的生命而死。该死。
该死。
无可转圆。
“夫君是为锦照好,锦照清楚的。"她低落地说着,偏头躲开半片垂荡的布帘。
果然,裴执雪即便出征在即,也根本不知养精蓄锐为何物。他刚帮锦照洗净那一头如瀑青丝,便将她转了个身,不由分说地按在了温热的池边玉石上。蒸腾的水汽模糊了视线,潮湿的垂帘将两人与外界隔绝,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方温热的池水和彼此交错的呼吸。欲.望像满室水汽一样四散,暧昧至极。
其实在水中的感觉算不得好,她不愿在这最后的几日里还委屈自己,回过身来,用一双素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神情认真地阻止他再继续。清亮的眼眸透过袅袅雾气望向裴执雪,红唇微启,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大人,我不愿在这…她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紧绷,继续软声道:“大人动作总是大开大合,会让水…”她面色绯红,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贝齿轻咬下唇,“会让水将花蜜都冲散了,会有些涩和痛。"下定了决心,她又低声补充,“还会…灌水到…”
裴执雪低笑一声,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带着几分戏谑:“哦?可你每次叫得那般动情,为夫还以为你甚是喜爱。”锦照觉得嗓子干得要着火,脸色愈发涨红,头几乎也要埋到自己的胸脯里,盯着自己锁骨下的海棠疤痕,小声承认,“是喜欢的…这里有池水击案……猫猊吐烟……垂帘飞舞,只是始终不及”
“哦?"裴执雪的鼻息流连在她敏感的后颈,激起一阵战栗。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声音低沉而暖昧:“不及什么?锦照可否详细说说最爱……什么子时…在何处?”水下,他灼热的大掌不安分地游走。
锦控制不住地逸出一声娇吟,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声音愈发柔媚入骨:“大人抱着锦照走着的时候,或是在床榻间的任何子时,都很好。裴执雪的手臂在水中拨弄捞起的一颗茉莉花苞,激起一圈圈细小的水波。他又引导:“谁在上,谁在下……或者……你背对我,还是面对我……“他感到怀中的少女身体逐渐紧绷,动作越发放肆,“又或者,你是侧着?具体些,为夫才好知晓以后怎么办。”
短暂的紧绷后,是空白的余韵。
锦照模模糊糊地想,现在知道那么多,你怕是没机会一一体验了。待平复了呼吸,她才软声道:“都很好,只要是大人,锦照都很喜欢。”裴执雪向来爱极了锦照这般娇态,急不可耐地将两人洗净,甚至等不及擦干长发,便将锦照一把扛上肩头,大步流星地直奔拔步床而去。都快踏上台阶了,裴执雪忽地注意两人身后那一串水珠,又折返至侧间,将人轻轻放在铺着软缎的贵妃椅上。
他忍着自己的胀痛,将所有暖炉都打开,语气郁郁却满是关怀:“天气转凉了,不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