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希望
海伦哑然失笑。她听说过有一部分人会因为失重感或是其他反平衡感行动而感到头晕，包括晕车、晕船、晕机，倒是头一次见过晕电梯的。“没事，你休息一下吧。“海伦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任其靠在自己的肩头。“抱歉，尊上，"洛奇的声音少见的低落，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让漓尔出来陪您说说话。”
“好。”
站在角落中一直没有说话的法斯特，略微偏头，视线投向了已经直起身的红发少年，沉如墨的眼眸难得带上了些许疑惑：“漓尔大人，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海伦正准备试图劝说漓尔不用戴美瞳了，对眼睛不好，听到法斯特这句话，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看向他。
“可以。”离尔乖巧无比地点头。
“您和洛奇大人是共用一具身体，但是分别拥有两种异能是吗？"法斯特托着下巴，眼眸中带着些许光亮，像是困惑了他好久的问题，终于有机会得到解答。“……是吧。“漓尔有些不太确定地说，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陷入了沉思，“我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你这样说了之后，我才意识到这确实有些奇怪。”海伦的视线在他们之间游走，有些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怎么了？这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海伦的心声，法斯特适时出声道：“打个并不恰当的比喻，异能之于人体，就像是水滴与叶片。如果把这个世界比作大海，那么人类就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一个个叶片，而异能就是从天而降的水滴。”“一滴水，或许能够让叶片继续前行，但是两滴水就会将叶片压垮。所以一个人不可能拥有两种异能。”
“虽然自然界中的叶片可能会从水底再次浮上来，但是如果承担了两种异能的话，人类应该会直接死亡。所以如果漓尔大人说的是真的话，那您在第一次使用异能的那一刻，就应该会像是气球一样。“法斯特伸出一个拳头，猛地五指张开，“嘭地一声爆炸。”
“哇。“漓尔惊呼，“那打扫起来一定很麻烦吧。”“确实如此。"法斯特点点头。
…那是重点吗！
她算是看出来了，只有在提到蕾娜塔和科研的时候，法斯特的话才会突然多了起来。他的喜好真是明显。
海伦在内心扶额，表面上镇定自若地给出猜想：“是我将他们的灵魂融入一具身体的，所以应该算是特例吧。”
“哦。"法斯特了然点头。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
漓尔也并不是能说会道的类型，所以显而易见的，气氛陷入了极为诡异的尴尬。
如果是现代的话，海伦会立刻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开始从桌面滑到聊天软件，再从聊天软件划到小蓝书，随便划拉几下再返回桌面，来表现出自己非常忙碌的样子。
但是很可惜，现在她不仅不在现代社会，而且还是伟大的神明大人，失去了假装忙碌的权利。
在空气都要凝固，她几乎都要喘不上气的时候，电梯门终于开了。她长松了一口气，她差点就要和世界上所有的领导一样，去询问他一些有的没的了。她刚刚出电梯门，就看见了一个带着黑色圆框眼镜的青年，身高不高，一身的书卷气。
“参见尊上，"青年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神情腼腆，“我是隶属【审判庭】的五级审判员，我叫做多宾.塞西尔，奉艾森大人的命令，前来辅助您。说完，他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的异能是【测谎】。”海伦颔首，明白了艾森送他来的用意。
【读心）和【窥探】这两项异能的强大性注定了它们需要极高的精力来维系，而对于整个研究院的地毯式问讯，多宾的【测谎】显得更具性价比。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法斯特带着他们去看了希望研究院的各个部门，包括实验部、研发部、测试部…盘查他们最近的动向与接触的人，筛查可能性。
一路下来极为顺利，只是多宾看上去有些活人微死。“你没事吧？"海伦关切地询问道。
“没、没事。"多宾脸色苍白，抬手扶了扶歪斜的眼镜，面色疲倦无比，但是眉眼间的兴奋却怎么也藏不住，“能够帮得上尊上，是我的荣幸。”在审判庭中，天才如过江之鲫，层出不穷。作为平平无奇的【测谎】来说，他的上限实在是太低，又不如其他审判员有一技之长，所以一直被忽视，数年来从未找到突破口。直到前几日，艾森大人忽而把他叫上门，吩咐他去辅助尊上，还说【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到。】
他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
区区精力告罄算什么？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还能够为尊上效力！海伦看到了他眼中的斗志昂扬，会心一笑，没有阻拦他。毕竞她也是这样的人。
“恩……研究院共两百人，全员都回答【他们不是叛徒】，判定为真话。概有五十人近期有去过城北，其中三十人定居在城北，十人与威尔有过直接接触。“漓尔拿着一本小笔记本仔细记录着，耳坠上星钻折射出缤纷的光，与他这副乖巧学生的模样极为不符。
海伦不由得感慨，这对双生子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不过她也和漓尔一样，让小音开启备忘录偷偷记录下了希望研究院的研究员们的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