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神色迟疑,问:“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此时屋里只有轩玉,她急着说:“可是夫人的身子哪里不好?先生有话直说就好。”
把脉的大夫摆手一笑,说:“没有不好,只是脉象有些不准,忽隐忽现的,老夫拿不准。”
若窈笑道:“先生就直说吧。”
“夫人这脉象,像是喜脉,但有些弱,老夫不好下结论。”若窈这个月没来月事,月事拖延的时候她就有点猜测了,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既然先生拿不准,那就暂且不要报喜,等下次再诊,什么时候能确认了,再向太妃报喜不迟,不然万一弄错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大夫道:“正是正是,不过老夫有七成把握,应该差不离,夫人且再等等,再等十日脉象就稳了。”
若窈客气送走大夫,轩玉高兴坏了,慌慌张张扶着若窈的手,问她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要紧张,还没有定论呢,不一定是喜脉。“若窈认真对轩玉说:“阿玉,在大夫确认之前,这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如果漏出风声再不是喜脉,那咱们就要丢脸了。”
“我知道的!”
话虽如此,轩玉还是难掩欢喜,已经在想要给小主子做小衣服了。外头又下雪了,晴天落下,每一片都雪花都泛着晶莹剔透水光。若窈看着窗外发愣,眼底没什么有孕的喜悦,反而多了一层雾霾。这一天来得这样快,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看着穿越风雪送来的披风,原本坚定的心有些摇晃。
火沐
年关将近,王府上下焕然一新,四处挂着除旧迎新的大红灯笼,喜迎新年。屋里,若窈正和大夫说话。
大夫躬身贺喜,开了一副方子,拿了大把赏银。得到了准信,若窈心情明朗很多。
她说要亲口对太妃报喜,不用大夫特意去桐鹤院通报了。若窈亲自送大夫出门,在院里站了会,赶巧碰见侍卫来通报,王爷回来了。他回来得倒是正好,也罢,正好她在屋里坐久了,出去迎迎他吧。若窈要去正门口迎,轩玉和吟香跟着一起,雪天路滑,她们小心扶着若窈的手,生怕她摔了。
她走到门口,站在匾下往外一望,只见天地白茫茫一片,那一队气势昂扬的人骑着马走在路中央,马蹄踏雪,风尘仆仆。魏珏似乎看见了她,扬鞭加快速度朝门口跑来。“大冷天的,怎么出来了。"他看若窈穿着那件披风,笑的眉眼飞扬,连忙捧住她的手,试试她双手冰不冰。
若窈手是温热,倒是魏珏手有点凉。
“不冷。”
一月未见,魏珏想得紧,恨不得立马将人拥在怀里稀罕,奈何外头人多,他得维护若窈身为夫人的颜面,不能做过分的举动。“想孤了没?”
若窈笑他幼稚,说:“没想。”
“不信,你肯定想了。"魏珏十分自信,拉着若窈的手就要往里走。这时,后面的队伍里传出咣当一声,那是铁链撞在囚车上的声响。若窈闻声望过去,只见队伍里拉着一辆囚车,车里困着一个浑身血污,杂乱脏污的囚徒。
这囚徒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抓着囚车围挡,死死盯着这边,发出如同困兽的沙哑呜咽。
侍卫用剑柄狠狠打在他背上,将他打倒,枯草般的头发散开,露出一张少年英气的脸。
魏珏:“这南蛮刺客,骨头够硬。”
若窈直愣愣看着,震惊不已,一只手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声音嘶哑:“他……被割了舌头?”
魏珏:“没有,割了舌头孤还怎么审问,喂了药,防止他咬舌自尽。”他感觉到若窈的不对劲,握住她的手,担忧道:“怎么?害怕了?那是孤这次活捉的南蛮刺客,上次孤受伤就是他干的,死有余辜的人,你别怕,看不得这些别看了,咱们进去。”
若窈挪不动脚,僵硬转头,看向魏珏,呼吸急促几分,一只手捂着腹部,蜷缩脊背。
魏珏看她整张脸惨白,心惊地将她抱起,一刻不停地跑去松雪院。“找大夫,快,喊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