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太妃顾及若窈有孕,不让若窈作陪,让儿子领若窈回松雪院歇着。
她听说儿子半个月没回松雪院的事,特意让他们凑在一起说说话,见面三分情,有什么误会都能消解。
当着众人的面,魏珏脸色如常,并未说什么。出了桐鹤院,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气氛转瞬冷凝了。“孤派人去云州查了一番,一无所获,你们姐弟俩的身份竞是滴水不漏,找不到来处。”
走到一处亭子里,魏珏停下,沉声说:“若是奴仆之身,谁会费心费力抹去你们流放的痕迹,阿窈,你说你是京城方家的家生子,是真的吗?”原来这半个月,他在查她的身份。
若窈了然,好在他什么都没查到,既然这样,只要她不说,他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是,我是方家的家生子。”
“你说的话,自己信吗?”
魏珏搬去前院,半个月没见她,就是在提醒若窈,他已经知道了她做了什么。
这半个月,他一直在等,等若窈来找他,对他坦白。只要她实话实说,他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如既往地原谅她。可他没有等到。
他不主动了,她就真的不来找他,哪怕派个下人来给他传个话都不肯。“实话如此,王爷若是不信,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放走的刺客,他确实是我弟弟,我要了王爷的腰牌,就是预谋放人,我有罪,王爷怎么处置我,我都无话可说。”
若窈知道她骗不了他,但是说实话是不可能的,就这样吧。魏珏:“处置?能怎么处置?你怀着身孕,有恃无恐,你明知道孤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有点动怒了,话里带着怨气,可一看见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他不想和她吵,今日也不是来和她吵的。
“阿窈,你要拿我当夫君,就对我说实话,孤需要一个解释。”若窈不语,她编不出让魏珏信服的假话,也不能说实话,只能沉默了。魏珏笑的讽刺,在她长久的沉默里,积攒半个月的怒气和失望彻底爆发。“姜若窈,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夫君这两个字太可笑,你心里但凡有我半分,今日就不是这样反应!”
“你要救你弟弟,可以,不想说来历,也可以,我不在意,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你做过什么事,我都不在乎,因为我魏珏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无关乎其他。”
魏珏气红了眼,“哪怕你心里有一丁点在乎我,只要你说一句软话,我都不会生你的气……可你连装模作样地哄骗都懒得做,为什么,仗着你怀着孕,你以为你有了孩子就高枕无忧了,什么都不怕了是吗?”“……王爷,对不起。"若窈心虚低着头,无话可说。她半个月没有去找他解释,其实就是仗着孩子有恃无恐,是这样的。这确实是她的错,无可辩解。
魏珏紧紧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姜若窈,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能生孩子,我惯着你,不是因为你有孕,我喜欢你,就算你不能生,我还是喜欢你。”
“但孤要是厌弃你,你有孕孤也厌弃你,你生几个孩子都保不住你的荣华富贵,孤不喜欢你了,这个孩子生下来,孤也不喜欢他。”她以为她母凭子贵就安枕了,他偏不,在他这,只有子凭母贵。“姜若窈,孤不需要你说对不起,你根本不知道孤要什么,孤对你……很失望。”
他的眼神很冷很冷,仿佛有什么正在流逝。若窈被他一番话怔住,盯着他的眼睛失神许久。她心中触动,想说些什么,唇瓣开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能说什么,她好像…确实没有喜欢过他?一直以来,都是被推着往前走。她以为魏珏和世间大多数男子没什么不同,可他刚刚那些话,让她有点改观。
若窈后知后觉地发现,魏珏和魏崇,好像是有些不同的。亭中的怒声惊动周边路过的婢女,没一会,英太妃便听着音赶来了。“孽障!你这是什么话,若窈怀着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有什么事能比孩子要紧啊。”
英太妃说完魏珏,转头说若窈:“若窈你也是的,怎么能惹王爷动怒呢,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快和王爷道歉,你这几日别回松雪院了,来桐鹤院住吧,我好好教导教导你,以后可不能和王爷顶嘴了。珏儿,等母亲教好她,再让她回松雪院去。”
她左说一句右说一句和稀泥,想着快点带若窈回去,孕期最忌讳伤心生气。魏珏转过身,背对她们,“也好,母亲带她走吧,明日就收拾行李,莫要留在松雪院碍眼,孩子出生以后,给她身契,让她走。孩子就放在庄子上养,她母子二人。孤都不想再见。”
英太妃震惊,“这……珏儿你…”
魏珏捏着拳,声音冷漠,“她的心不在这,何必强求,母亲,不用多言了。”
说完,他大步离开,没有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