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挺着大肚子上门,急忙迎上去扶她。
若窈和魏喜珍寒暄,说话时盈盈望着屋里。她来的不巧,魏喜珊和徐柔也在。
魏喜珊和徐柔是央求喜珍到了京城之后,为她们采买一些京城的胭脂水粉随着送亲队伍带回来。
两人正说着好话,让魏喜珍不知如何退却,若窈来的正好,打破尴尬氛围,让魏喜珍脱身,略过带胭脂水粉的话题。此行成婚,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做别的,魏喜珍想要拒绝不知如何说,她性子素来软和。
“这么大的月份不在屋里养胎,还出来招摇,难不成还想偶遇兄长,让兄长回心转意?不自量力。"魏喜珊嘀嘀咕咕,一脸鄙夷。徐柔目光落在若窈身上,细细打量。
明明是怀孕八个月的妇人了,却还和从前一样,狐狸精的模样,扶着肚子依旧容光焕发,脸色红润。
有孕不仅没让她黯淡,反而因着孕育孩子,身上带着一股温婉从容的柔媚光彩,更加引人瞩目,移不开目光。
徐柔紧紧捏着帕子,下巴微扬,暗暗咬牙。之前她家道中落,入王府本是想嫁给三爷魏云为妻,谁知被英莲半路劫走,后想着英莲和三爷夫妻不睦,她有姑母撑腰,做个侧室也好。可三爷因为若窈被罚之后,再不敢胡闹,和英莲感情越来越好,她无法插足。
幸好这一年,她兄长在晋王麾下升了五品守将,她的身价跟着水涨船升,就是嫁给王爷做个侧妃也配得上。
于是她将目光投上晋王身上,晋王风姿俊逸,身份尊贵,她曾经不敢肖想,如今无不可。
一个小小贱婢都能得晋王垂怜,不过长得好而已,她也不差,而且她兄长可是晋王得力干将,不是婢子能比的。
“若窈姑娘这胎,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吧。“徐柔关切道:“春雨淅沥,青石路滑,一不小心就摔了,月份大了可要加倍小心啊。”若窈迎上她暗含恶意的眼睛,略略一顿,从前不知徐柔恶意从何而来,如今好像懂了。
她淡定弯唇,回道:“多谢徐姑娘提醒。”说罢,她扶着魏喜珍的手,轻声说:“大姑娘,我有话想要单独和你说。”魏喜珍也不想应付这两人了,忙不迭让丫鬟送徐柔和魏喜珊出门。徐柔和魏喜珊没得到魏喜珍的允诺,脸色不好看,甩甩袖子走了。昨夜下雨,窗外的风沁着丝丝寒意,魏喜珍命人上门窗,扶着若窈在罗汉床坐下,从梨花木匣子取出一个锦盒。
“我等不到侄儿出生了,只好命人打了一块长命锁,以此赠给侄儿,聊表心意,以后你要说给孩子听,让他记得京城还有个素未谋面的姑姑呢。”若窈手下长命锁,让轩玉奉上礼物,然后屏退左右。魏喜珍扫了眼头面,又接过若窈递来的荷包,打开一看,心下一惊。是银票,粗粗扫一眼,怕是若窈的全部身家了。“若窈,你这做什么,快拿回去!”
若窈不收,慢声说:“我留着一些够自己用了,这都是给你的。”“喜珍,其实我是有事想请你帮忙,你先听我说。”若窈拿出一张纸,里面写着四个女子的名字,并附上她们的出身长相。魏喜珍看了一遍,不解其意。
上面写着这四人的出身,都是早前被抄家流放的长信侯府姜家的侍女,而且全是姜家那位郡主的贴身侍女。
“若窈,你要我帮你什么,尽管说就是了,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你。”
“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她们,为她们赎身,送她们自由吧。”长信侯府就流放的流放,死的死,卖身契在姜家的下人尽数发卖,与若窈一同长大的四个贴身侍女都在其列。
她们四个是姜太后精挑细选出来,当做小姐教养,名为主仆,却胜过亲姐妹。
姑母悉心教导过她们,各个才情绝佳,不逊于世家贵女,若窈相信,以她们的才能,不会轻易沉寂,若被哪家卖走,必然有风声,她们的下落并不难查。魏喜珍愣了好一会,怔怔开口:“若窈…你为何……”这都是懿柔郡主的贴身侍女,若窈为何要贴上全部身家救她们?若窈眼眶发酸,直直望向一旁鲜花锦簇的插花瓷瓶,说:“她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喜珍,如果你找到她们,请你不要和她们提起我,什么说辞都好,总归不要提及我一个字,千万不要。”
她没给她们带去什么,反而跟着她落难,受尽苦楚,是她对不住她们。除了托喜珍帮忙,她找不到其他人了。
魏喜珍渐渐领会出言外之意,震惊地看着若窈,两两相对,良久无言。火冰火
送嫁这日,又下了一夜的雨,清晨乌云不散,风裹着细雨,垂落众人肩头。魏珏亲自为妹妹送嫁,此行赶上帝王生辰,圣旨让其进京参宴。车马立于漆红正门外,阖府女眷男丁出门相送。若窈站在英太妃和屏夫人身后,隔着重重人影望着奢华红装的喜轿。“若窈,你若撑不住了,就先回去。“屏夫人侧身说了一句,为若窈紧了紧衣领。
“无妨的,大夫说了要多行走,有益生产。”若窈这一胎有大夫全程看护,她身体康健,孩子很结实,大夫说胎位走走就正了,大概没什么事。
屏夫人笑:“那就好。”
今日天冷,且人多眼杂,英太妃不让若窈出门的,可她执意出门相送,便只好带了一堆丫鬟婆子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