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虽未危及性命,但要静养两月才能上路。”
此话一出,屋里其他几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喜琳和英莲正好都在她院里,这便听见了只言片语,都六神无主了。若窈将这事按下,不让人到英太妃跟前胡说。想来也是,魏崇不至于真要了魏珏的性命,受了这一箭,估计没两月他便能回来了。
只是她腹中孩子已经七个半月了,距离生产不到三个月,不知他能否赶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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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晋王府只有英太妃不知魏珏中箭之事,若窈捡不痛不痒的说,英太妃便以为儿子是染了风寒才推迟了归程时间。“太妃,这十万两我日思夜想,实在不会打理,便想着交回太妃手里,请太妃为两个孩子置办些田庄和铺子,日后都归入两个孩子名下吧。“若窈将十万块银票送回。
“那怎么能行,你是孩子的亲娘,自然是你替他们保管,再说墩墩还小,你肚子里这个还不知男女,不急着给他们置办东西,你先留着自己用,等他们大一些再给他们置办来得及。”
若窈和英太妃推辞几次,最终还是没能将银钱送回去。腹中孩儿即将出生,她在晋州的日子不多了,这钱得好好打算一下,都归到两个孩子名下才好。
若窈没法不急,最后这两个月她不方便行走,便让轩玉和月娘出门购置产业,一半留作现银给孩子,一半变成田庄铺子给他们。杂事办妥,便只等着孩子出生,和他回来。转眼一个月过去,侍卫传信说王爷已在路上,若窈算着日子,应是在临产那几日能回来。
只奈何她千算万算,没有料到这一胎竞然提前半个月发动了。这一天来早了,若窈没有等到魏珏回来。
有了上次生产的经验,这次没有痛很久,从羊水破到孩子落地总共不到两个时辰。
一家子女眷守在门外,纷纷安慰英太妃去歇着,这里有她们就行了。“不,珏儿不在,我不能不在。“英太妃坚持要等,好在没多久产婆就将呱呱落地的孩子抱了出来。
是个女孩,哭声响亮,提前一个月出生并没有影响什么,大夫诊断过,说孩子很康健,英太妃听了这话才放下心。
门窗紧闭的产房内,若窈睡了没一会就被惊醒,让月娘将孩子抱过来。“是个小姑娘呢,像极了夫人呢!"吟香笑道。若窈靠在床榻上,低头碰了碰襁褓中的女儿,眼中含泪:“才刚生下来,看不出来像谁呢。”
吟香说:“太妃说了,让夫人给姑娘取个乳名先叫着。”“朝朝,叫朝朝。”
若窈和魏珏早就起好了名字,这孩子无论男女,乳名都叫朝朝。魏珏希望是个女儿,除了孩子乳名,连大名也取好了一一令嬗。魏令嬗。
她的朝朝。
若窈手指轻颤,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神色温柔,眼底死死压着浓浓的不舍。
她为女儿掖掖小被子,轻轻触碰孩子的软嫩嫩的脸,惹得朝朝努努嘴,呜呜哽咽了两声。
不多时,月娘走进来,在若窈耳边轻声说:“窈窈,英子庚的人都在府外备下了,那边说,最多能等一个月。”
若窈依依不舍地让吟香抱女儿下去,屋里只剩她和月娘,“魏珏那边还有多久能回?”
月娘:“送信的说是一个月,可那狗皇帝太阴险,说什么晋王是功臣,赏赐一堆东西,派了朝廷的队伍护送王爷回来,那些人说是护送,实则路上拖慢行程。”
她顿了顿,接着说:“英子庚那边说……郡主何时启程,晋王何时进城,若郡主迟迟不走,他有的是法子让路程延缓。他和王爷还是嫡亲的表兄弟,当真冷血,为了权势前程,什么手足都不顾了,才亏太妃那么信任英家。”若窈冷笑,估摸这些也不是英子庚的主意,是魏崇的意思吧,是打定主意不让她和魏珏见最后一面了。
路程延缓的办法太多了,随便来几场刺杀就能延期十天半个月,魏珏身上有伤只能坐马车不说,护送的大臣又是朝廷的人,赶路快慢都是别人说了算。“告诉他,二十日后,我去青山寺上香,让他的人做好准备。”冤有头债有主,若窈不怨英子庚行事不顾人情,毕竞他头上还有皇帝压着。带她回京,她的仇,自己去讨。
“二十日?是不是太快了?“月娘舍不得两个孩子,朝朝刚出生,她还没抱够,还有墩墩,墩墩都会喊月姨了。
相处久了难免生出感情,月娘带着墩墩长大,她舍不得,想着多留一天是一天。
若窈摇头,“多留无益,就二十日。”
她早些启程,魏珏路上就少点颠簸,平平安安回来最重要。她身上的劫难,不能连累魏珏陪她受罪,青山寺山路陡峭,只需一场坠崖假死,就能不留痕迹地离开。
希望她离开以后,魏珏记着这份情,好好抚养孩子们长大,只要他们平安,她就无牵无挂了。